“沒有不愛吃,今天出門前算了一卦,讓我離水遠一點。”
“啊?”李執有點茫然,“怎麼算的?面湯也是水?那汽水不算嗎?”
怎麼算的?我随口編的,徐郁青心想。
但她話說出來很是有理有據,起碼糊弄李執夠用了:“面是水下的,汽水是勾兌的,這能一樣嗎?”
片刻後,李執:“那倒也是。”
*
吃完飯兩個人在附近的賓館開了兩間房讓徐郁青睡午覺,一點半李執又給她送回了學校。
“你進去吧,我再回去睡會兒。”
“你下午不來也行,我自己能回去賓館。”
“那不行,我來接你,你蜂蜜水記得喝。”
“知道。”徐郁青把包放在了賓館,隻拿着筆,捧着水杯進了學校。
剛邁進教學樓的大門,身後就傳來咚咚的腳步聲。
熟悉的聲音随之響起,“同學?你也在這裡考試啊?”
面館裡很渴的那位,徐郁青垂眸掃了一眼,手都泛紅了。
幸好是左手。
“是,挺巧的。”她回答道。
“中午人太多,我也不好細問,你真的沒燙到吧?”
“沒有。”
“那就好,我叫周懷文,是鎮北村的。你……”
徐郁青可沒有自報家門的愛好,隻随口說:“我臨水的,先上去了。”
“那行,祝你考個好成績。”周懷文笑容真誠。
徐郁青也扯了扯嘴角,怎麼不算有禮貌呢。
下午的物理難度也沒有很大,很多都是基礎題。
徐郁青一邊畫線路圖一邊喝蜜蜂水,看上去頗為惬意。
惹得監考老師頻頻側目。
她特意算了算物理的總分,這次滿分是一百無疑。
大概能考個七十分吧。
基礎知識複習兩下還能想起來,但太複雜的,徐郁青确實沒那個精力學。
英語和政治已經足夠讓她頭疼了。
幸虧現在不用考生物,畢竟徐郁青當年還創造過28分的好成績。
這科實在難學,她還沒開竅呢。
會的題都填完了,徐郁青不想在這浪費時間就舉手示意,老師看見過來詢問她怎麼了。
徐郁青扣上筆帽:“我寫完了,可以提前交卷嗎?”
周圍的人聞聲都看過來。
老師翻看了兩眼她的試卷,“可以是可以,但你不能離開教學樓,得去考生辦事處等着。”
辦事處?總比在這待着不能說話不能東張西望強吧。
“行,那試卷給你。”她說。
“你收拾好東西,跟那位老師走吧,注意紀律,不要說話。”
徐郁青點點頭,然後在萬衆矚目下離開了教室。
整座學校都靜谧無聲,走廊裡隻回蕩着她和老師的腳步聲。
徐郁青四處看了看,窗台外的小黃花已經開了。
“老師,能不能給我本化學書看啊?”她試探着問道。
監考老師頭也不回,“你提前交卷自己沒帶課本嗎?”
廢話,哪怕你看看我空空如也的手呢。
“忘記了,老師你有嗎?”
“我隻有語文書。”
“還有二十多分鐘就結束了,你去安靜的坐一會兒也行。”老師說。
“……”徐郁青扭開杯子蓋把水一飲而盡,算了。學習這種事,下次一定。
老師打開辦事處的門,“咦”了聲才讓徐郁青進去。
原來裡面還有一個人。
徐郁青對着光,隻見有人背着光站起來。
他欣喜地說:“是你啊,同學。”
“?”徐郁青眯了眯眼睛,“周……?”什麼來着。
“周懷文。”
哦。
監考老師:“你們認識?那你問問這位同學有沒有書可以給你看吧,交卷的時間到了我再來給你們開門。”
周懷文連忙說“謝謝老師”。
徐郁青抽空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磨到發白的衣袖,褲子上還有個不起眼的小補丁。鞋底周圍滿是泥土,表面卻很幹淨。
跟她很明顯不是一路人。
徐郁青找了個凳子坐下。
周懷文也回到他原來的位置,片刻後溫和地問她:“同學,你要課本嗎?”
“不用了。”
“沒事的,我帶了很多。”
“那你就多看點。”
“……”周懷文尴尬地笑了下,“那好,你要看就告訴我。”
徐郁青轉眼看着窗外,這人真是熱情過了頭,就因為差點燙到她?
過了三五分鐘,周懷文又開了口,“同學,我們還挺有緣分的,你叫什麼名字啊?”
緣分?
徐郁青聽見這兩個字莫名的警鈴大作,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