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郁青咬着筆蓋眉頭緊鎖,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就算不出來呢。
直到收卷時她還在一旁跟輔助線‘搏鬥’,根本沒空搭理監考老師是用什麼眼神看自己,任由老師把空白的化學試卷收上去。
至于草紙,老師檢查過是與化學無關的數學題,就讓她帶出來了。
徐郁青跟着人群亦步亦趨往外走,生怕邁過哪個門就又回到過去,一路上都有些魂不守舍、戰戰兢兢。
起碼讓她吃了晚飯呢。
正當她神遊天外時,“同學,同學,同學你等一下。”三五人間隔的距離,周懷文的聲音又陰魂不散地傳過來。
徐郁青眼珠不着痕迹地動了下,聽到了也隻當沒聽到。
前方不遠處是送她報紙的那位女同學,徐郁青動動嘴唇,早知道先打聽一下她叫什麼名字就好了。
“哎,同學。”身後的周懷文仍舊不放棄,跟附近的同學擠來擠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能不能讓一讓,我找人。”
徐郁青覺得煩透了,這人腦子也不好,老纏着她幹什麼。真是病得不輕。
她把文具收好放到口袋裡,雙手交叉架在胸口處用力往前推了一把,眼前的兩個人硬生生被她劃開一條縫。和周懷文相比,她确實沒什麼禮貌,栽贓嫁禍也是駕輕就熟。
“誰啊,别擠!”
“看不到前面有人嗎。”被推開的男同學不滿地喊道。
徐郁青無辜道:“後面有人推我,好沒素質的。”
男同學向她身後看了一眼:“後面的人别擠了行不行!傷到人怎麼辦!”
分秒間徐郁青側身從人牆裡旋身溜了過去,搶先兩步出了教學樓。
想來周懷文擠出來之後還是要找她的,徐郁青快跑了兩步,追上了報紙女同學。
“哎,化學考得怎麼樣?”她挑了個李執愛用的開場白。
“郁青啊。”女同學沖她尴尬地笑笑,“我化學一向不好,你知道的。”
“……”我真賤,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徐郁青眨眨眼轉移話題,“哦對了,你把之前托你找的報紙給我吧。”
雖然她明天大概也寫不了政治,但萬一有空能看看呢。
沒想到女同學聽完臉上滿是茫然:“什麼報紙?”
“嗯?”裝傻充愣?徐郁青頓了下,“我離開鎮南之前不是托你給我找報紙嗎?沒帶嗎?”
“沒有呀,你沒有讓我找報紙啊。”
沒有?那你前兩天莫名其妙給我一堆報紙幹什麼?
徐郁青眯了下眼睛,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片刻後她試探着說道:“那可能是我記混了,你不是報紙,那我讓你找的是什麼來着?”
女同學聞言認真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地說:“你說的是信紙吧?我今天沒帶,明天給你可以嗎?”
徐郁青微微皺眉,信紙?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先前收到的報紙,似乎裡面是夾雜着幾張空白紙,她當時并沒有當回事兒,幾張紙而已。
現在想來,原來報紙是輔,白紙才是主?她一直看錯了重點?
可是,上午監考老師連張演算紙都舍不得多給她,這位女同學卻願意給她找信紙?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徐郁青故作為難地說。
“幹嘛突然這麼客氣,之前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互幫互助,反正我爸那裡多得是。”
“是嗎。”
“對呀,他們學校會發,我家又不經常寫信,平時也用不上。”
講究人,寫信必須用信紙。但是,徐郁青要信紙幹什麼?
給誰寫信?
而且聽報紙同學的意思,這個信件往來似乎已經持續很久了。可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并沒有見過什麼信。
“郁青,那是你哥哥吧?”女同學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徐郁青擡頭看了一眼,是李執。
“嗯,我先過去了。”
“再見。”
徐郁青心不在焉地跟她道了别,出校門時按着脖子左右晃了晃腦袋,這才發現周懷文一直在身後跟着自己。
她轉身停在門口,目光不善地盯着他,反正也是要回檔的。
周懷文也在兩米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李執的視線一直跟随着徐郁青,察覺到她不對勁立馬跑到她身邊,“怎麼了?”
徐郁青的無辜臉百試不爽:“哥,這個奇怪的人一直跟蹤我,是不是圖謀不軌啊。”
李執順着她的視線看見了周懷文,歪了下頭冷聲開口:“你是什麼人?”
周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