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大陸位于偏遠寒冷的北部,夜長晝短,生存環境惡劣,隻有黑暗神與其信徒定居于此。
往日白亦甯躺在床上,不管蓋多少層被子都感覺有涼風吹進被子,凍得她想死,這次,她卻感覺到了不同。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像是抱着一個帶有熱度的“玩偶”。
不僅感覺不到冷,還感覺這“玩偶”在源源不斷給自己傳輸熱量,渾身都變得溫暖。
折騰了一晚上,她累得睜不開眼,因為熱源傳輸,她兩隻手不自覺地撫摸這讓她渾身舒暢的“玩偶”。
這個“玩偶”的身體肌膚觸感很真實,好像一個真人一樣。
她的手很不安分,從“玩偶”順滑的後背往上,摸到柔順的頭發再摸到臉。
手碰到那張臉時,她忍不住感慨,好滑好嫩好真的臉,好長的睫毛,它的鼻子好挺,嘴唇也好軟……
手不自覺地往“玩偶”的脖子、腹肌、胸口摸去,她正要感慨這個“玩偶”在真實性,突然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心跳,她直接僵住。
她現在上手摸的,真的是“玩偶”嗎?
昨晚,她被光明神和光明聖殿追殺,逃跑時光明神之咒又發作了,接連的打擊下,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
她想睜開眼查看虛實,卻感覺眼皮重得擡不起來。
可是,手心的心跳一直持續,很明顯,她抱着的不是“玩偶”。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默默地把手縮回去,卻猛地被一張溫暖寬大的手掌抓住,放在他的胸膛。
他輕聲道:“繼續,很舒服!”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這聲音悅耳動聽,猶如天籁,她心神恍惚,好像忘了所以煩惱。
下一秒,她猛地推開“玩偶”,大叫一聲。
睜開眼,看到眼前“美妙”的場景,她怔住了。
他很年輕,金發金瞳,五官精緻,氣質高雅,周身好似散發着聖潔祥和的光,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見過精靈,卻沒見過有着這麼耀眼的美貌的精靈。
特别是那雙金色眼睛,在晨光的映照下,映出晶瑩閃爍的光影,一眼望去移不開眼。
“......難道是精靈王?”她喃喃地說出心中所想。
這樣完美出色的存在,不是精靈王一樣的存在說不過去吧?
男人好像聽到了她的低喃,淡然地開口糾正道:“不是。”
聽到這話,她覺得奇怪,視線往下,她想挪開眼,卻先紅了臉。
他身上穿着潔白無瑕的衣袍,松松垮垮地袒露出半個結實好看的胸膛。
很明顯,被人扒拉開的。
不用問,是她幹的。
胸膛上還有一隻大手握着一隻小手搭在上面。
不用看,就是她的手。
她想把手縮回去,卻發現,他一直壓着她的手,她根本抽不開。
他的腹肌确實很好摸,但是她要臉啊!
她别開臉,發現她現在在一片森林裡,周圍是郁郁蔥蔥的樹木。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清了清嗓子,對他道:“請放開我。”
“很舒服。”男人沒有放開,反而抓緊了她的手。
她抽不開手,隻得轉過頭來,對上男人那雙金色好看的眼瞳。
男人太好看,她避開他的眼睛,視線不經意瞟到男人身上的點點透露出暧、昧的痕、迹。
這可不像是自己蹭出來的,難道她和他昨晚?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同樣松松垮垮,兩個人都衣衫不整,很明顯,是做了什麼。
她擡眸,對上男人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我,我們,昨晚,睡了?”
不能吧?
雖然她咒術發作的時候會失去理智,但她還從來沒有稀裡糊塗和别人上、過、床。
“可以。”男人點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可以什麼可以?我是問我們昨晚是不是睡了,不是問你可以不可以!”聽到這個回答,白亦甯氣得直接炸了。
男人卻一臉無辜地看着她,似乎不理解她為什麼這麼激動。
“那我怎麼會衣衫不整的在這裡?還和你……摟摟抱抱的?”對于這些話她羞于啟齒,卻還是咬着牙厚着臉皮說出。
“昨晚你突然出現,抱着我不放,還扯我的衣服……”男人一本正經地複述昨晚的情景。
可還沒說完,白亦甯就聽不下去,忙打斷他的話,道:“停,别說了!”
她扶額苦着臉,滿是哀愁。
不出意外,是她失去理智時幹的。
她每次咒術發作失去理智都是一個人待着,從來沒有做出格的事,卻沒想到這次失去理智,會做出“強搶民男”的事!
都怪光明神,都怪光明聖殿!
如果不是他們在她咒術發作的時候追殺她,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她想到這事兒就來氣,捏緊拳頭恨不得現在就去搗爛光明聖殿。
昨晚是她咒術發作才打不過他們,現在她過了咒術發作時間,她一定要去報仇。
這麼想着,她捏着拳頭站起身來,正要轉身離開,她的手被扯住,接着慣性,她直接撲倒男人懷裡。
頭頂上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悶哼。
她吓了一跳,忙從他的懷裡爬起來,剛要道歉,一開口,她一口血噴出來。
男人潔白的衣袍和胸膛染上了她鮮紅的血液。
見此,她低頭誠懇地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想說可以賠錢,可心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她臉色刷地白了,擡手捂着胸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糟了!
光明神之咒發作了!
這咒術與她的力量互斥,一旦發作,就會使她渾身猶如螞蟻啃噬一般疼痛難忍,時間長了,還會讓她力量暴走,變得神智不清。
每次咒發,她都要強行拉回自己的意志,不讓自己成為失去理智的怪物。
她一直在尋求解除之法,但都無疾而終。
可是,月圓之夜不是過了嗎?
她暗道奇怪,看向男人,剛要說話,卻又吐出來一口鮮血。
男人整個半身都染成了楓葉紅,好看的臉也染了點點紅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再次道歉。
男人并沒有表現出憤怒的神色,抓着她的手,茫然地問:“你很難受?”
來不及和他解釋,她拿出一袋金币扔給他,“這是賠禮,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扔下金币,抽開自己的手,卻沒想到疼痛蔓延全身刺激神經,她剛轉身就猛地跪在地上。
她疼得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整張臉布滿綿密的細汗。
她試圖硬撐着起身,卻發現自己快壓抑不住暴走的力量,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她不想失控,強撐着,對身後的人斷斷續續地道:“你....趕緊離開,我......”
可男人并沒有離開,反而慢慢走向她。
感受到他的腳步聲在靠近,白亦甯忍不住發出怒吼聲,可卻隻發出虛弱的聲音:“我,讓你離開!”
他看不出來自己即将暴走嗎?
要是她失去理智傷到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