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諾斯掃了一眼情緒低迷的洛爾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粘”白亦甯。
他不該這樣的。
白亦甯身上是有什麼東西吸引蠱惑他嗎?
可是以他的身份能力,有什麼東西能讓他這樣?
艾諾斯心中疑慮萬千,但并沒有将疑惑說出來,隻道:“進來吧!”
他一松口,諾克斯和洛爾斯就走進辦公室。
看到完好無損站在辦公室裡的白亦甯,諾克斯還沒來得及和她打招呼,就見洛爾斯一個箭步沖過去,抓住了她的手,也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縮回手,無奈地搖頭歎息,“洛爾斯,你沒救了!”
白亦甯也被洛爾斯這急不可耐的動作弄得不自在,但她并沒有抽回手,隻問:“你不是該去上課嗎?”
她和露希絲來到院長辦公室的時候,遇到了正要去上課的克弗爾,于是,她和克弗爾請了假,但洛爾斯,他肯定沒請假。
“你不去我就不去。”洛爾斯并不在意學習,他會進入學院是因為白亦甯,上課也是跟着她,如果她不去,他也沒必要去。
白亦甯隻覺得他過分任性了,但一想到他确實有自己的固執,她也不好說什麼,隻道:“我忘記和你說我今天有事……”
“沒關系。”洛爾斯搖頭,轉移話題,“你為什麼要來院長辦公室,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諾克斯見兩人膩膩歪歪,終于聊到正事了,便道:“對了,我在來的路上,發現學院裡多了很多穿着铠甲的騎士,好像來者不善。”
他故意停頓一下,看着白亦甯,笑得意味不明地道:“白亦甯,不會是你昨日打敗了阿利,他家找上門來了吧?”
聽到諾克斯的話,洛爾斯眉頭鎖起,“不可能!”
白亦甯點頭,“你答對了,就是阿利同學的父親布朗伯爵來找我讨說法來了。”
諾克斯一向聰明,能想到這一層也正常,洛爾斯聞言,突然緊張起來,“為什麼?不是說比試……”
艾諾斯歎了一口氣,“嗐,演武場規定,學生們的比試點到為止,是可以不論生死傷亡,但一般人都不會鬧出人命……”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白亦甯。
白亦甯一臉無辜,裝作很委屈地道:“我沒鬧出人命啊!”
不過就是挑了手筋腳筋,斷了幾根骨頭,比起修仙界比試時會受的傷,阿利身上的這些傷都是小兒科。
艾諾斯不想聽她的“狡辯”,道:“你是沒鬧出人命,但他受傷嚴重,因為無法根治,以後或許會成廢人,人家父親找上門來,你怎麼辦?”
白亦甯真的很奇怪。
不止他覺得,其他導師如果看到她這樣的态度,也會覺得她不像個正常人。
正常人得罪貴族,那是早就已經想着怎麼賠罪道歉,嚴重點以死謝罪,她倒好,若無其事的樣子,感覺天塌下來她都不管。
“能怎麼辦?是阿利同學自己決定和我比試,那麼不論比試結果如何,都要他自己承擔後果。”白亦甯毫不在意道。
“我聽說阿利同學以前借着比試的名義打傷打殘折磨死了很多學生?我沒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隻是打傷了他,已經很給面子了。”
“他倒好,沒有一點騎士精神,自己輸了比試,居然還讓自己的父親出面,怎麼?難道他想讓他的父親逼着我以死謝罪?”
她表現得悠然自得,一點兒不畏懼強權,很是自然地道:“那就讓他的父親來呗,難道我會怕他?我也想知道,雷系魔法師有多厲害……”
“大言不慚!”話音剛落,門口響起一道粗狂暴怒的聲音。
聽到聲音,艾諾斯猛地拍了一下腦門,無奈地道:“布朗伯爵來了!”
不知是不是雷系魔法自帶的氣壓,白亦甯能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氣場變了,空氣都莫名稀薄起來。
氣壓的改變能影響人的身體反應,她能感覺到,身體在不自覺地發抖,血液慢慢開始沸騰,一股焦躁的情緒從心口湧上來。
她感受到壓力,忙調整呼吸,平息運氣,氣沉丹田。
等适應了這樣的氣場後,她露出一個很無辜自然的笑臉,眼見着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布朗伯爵也出現在她眼前。
貴族的特别,貴氣,有錢,好看?不,好……醜,她想嘔。
她是個顔控,但也不是遇到醜的就想嘔,如果光醜但面相過得去,她不會用有色眼睛看人。
可看到布朗伯爵第一眼,她感覺,這人和阿利,完全不一樣。
他長得太醜太醜,阿利長得也醜,但沒這麼醜,更多的是長相刻薄,就普通的炮灰臉,他是真的比炮灰還炮灰,也醜得出奇。
他怎麼當上貴族的?
或許是看到白亦甯那毫不掩飾的嫌棄表情,布朗伯爵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對她道:“你怎麼敢用這樣的眼神直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