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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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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出無雙城聞君安就發現,城外同城内的景象大相徑庭。光是這鋪設的道路就能看出,城内皆是石闆路,城外皆是泥路。

一路上坑坑窪窪異常颠簸。

馬車内已是許久無人開口,一室的冷清讓空氣凝滞,彼此眼神對視之時像是觸碰到了髒東西,愛上就會移開視線。

聞君安隻好給聞逸介紹,主動破冰:“這位是擅長岐黃之術的胡郎中,這位是聽心姑娘。”随即,聞逸打量了下胡郎中,原來聞君安的失憶是他治好的。

可面前這人,人中兩撇小須胡,下巴續着短胡,眼睛精明如老鼠一副奸詐之輩的面容,身上壓根透不出一絲醫者的氣質,他不免心裡存疑。

聞君安環視一周:“七八日的路不算近也不算遠,如若有人累了及時說,我們好随時歇息。”

聞逸微微颔首,隻有聽心笑着積極地道了句好。

她自打上路就一臉雀躍,好似是出門踏青。這幾日聞君安也抿出些端倪,聽心的性子宛如稚子,平日裡照顧自己是沒有問題的,由胡郎中診脈後道了句她的心性已定格在了十一二歲的年紀。

待馬車走了一個時辰後,路上的乞丐漸漸多了起來,男女老少皆有,其中最多的居然是男子。

往外走得越久越有流民的趨勢,他們一個個穿着破衣破褲,甚至于衣不蔽體,頭發淩亂的宛如随意放置的雜草,身材幹瘦隻剩下骨頭。

黑黢黢的皮膚緊緊地包裹着僅剩着的骨頭,風一吹,大白日不動就那樣站在路邊很是駭人,像個套了個破布的骨架,輕輕一碰就會散架。

聞君安的眉頭一路上就沒放下來過。

他在無雙城裡呆得久,還以為無雙城城内就是大周現今繁盛的樣子,差别如此之大,讓人心裡驚駭。

他不免奇怪:“沒有打仗,哪裡來得這麼多流民?”

昨晚歇得遲,聽心累得靠牆睡着,聞君安的話說得很輕,聞逸聽罷淡淡道:“無雙城是什麼地界,達官貴族有錢有勢之人的銷金窟,怎會讓乞丐肆虐?“

”許多人奔着這個由頭來到無雙城,結果被隔絕在外,流民自然就越來越多。”

“這一塊時常有貴人來往,他們便聚集乞讨,比種地掙得還多。”

聞君安不解。

他們個個身形消瘦,并不像聞逸口中所言奔着貴人而來。

“大家有家不回在路上徘徊似孤魂野鬼,縱想掙錢,這法子也不穩定,全看天意。達官貴人哪是良善之人會随意賞銀子給他們?一馬車過去豈不是能撞死好幾人,又是流民更不用顧及。”

聞逸閉着眼:“道理他們都明白,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聞君安掀開車簾,入目的枯草山坡光秃秃,毫無生機。

大周這幾年不打仗,由于位置特殊,與四周各國都相鄰,養着各地方的軍隊需要的銀子巨大,隻能強收人丁稅維持。

可隻要男子有田地,不是耍滑偷懶之輩自然能安穩地活一輩子。

俗話說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又何苦在路上形似幽魂徘徊?

聞逸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如今稅賦多重,有許多人為了免稅不登記戶頭。這類人在城裡找不到活計。平時如若遇到個天災人禍,五勞七傷還有命活?“

”誰家傾力去治不會搞得傾家蕩産?何況是農戶,沒了田地靠什麼吃飯?遠離家鄉他們一路乞讨,一條賤命死也就死了,還顧得着别的?”

說完,聞逸睜開眼若有所思:“這個時候你想得倒是挺單純的。”他手放在下巴上揉搓,“像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哥。”

自從他将話說開,聞逸對聞君安的态度就不似以前恭謹,說話更是放開了些。

聞君安聽罷也沒生氣,反而點頭認同道:“确實。可如若不收稅,哪裡來錢養軍隊?沒有軍隊又怎能保護家園?大周國土太大,也是無奈之舉罷了。”

聞逸聽罷挑了挑眉,他自小過得苦,壓在每一個人身上的稻草除了皇帝還有誰能将他們摘去。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在皇宮裡逍遙享福哪裡知道他們底下人的疾苦,他們又能說什麼,聞逸已然習慣這種悲苦,不再盼望。

隻是,聞君安心裡悶悶的,不太爽利。

如若這樣下去,大周的國運終将衰退,不是好兆頭。

聞逸細細盯着他的臉色瞧,見聞君安眉尾下墜,一副憂國憂民之姿,審視道:“你倒是對賦稅之事了解的頭頭是道。”

聞君安點頭:“你也不賴。”關于賦稅的念頭自然而然的出現在自己腦中,不需細想。想來胡郎中說的有道理,關于他腦中的鑰匙已經被打開,他需要一個個去搜索自己曾接觸過的,才能打開腦中每一扇關緊的大門。

“我隻是心有所感。可惜,我沒什麼辦法能夠幫到他們。”

聞言,聞逸聳聳肩膀不理解他憂國憂民的心,繼續閉着眼假寐。

聞君安他低着頭摸着自己的膝蓋,咧着苦笑想要說什麼欲言又止。

車内寂靜一片,聞逸仿若睡着了一般沒再答話。

走了三個時辰,衆人坐得皆是疲累不已,随意找了戶人家給銅錢用了午膳,再買了些幹糧以備不時之需。

再上馬車之時,聞逸朝坐在自己對面的聽心和胡郎中翻了白眼,見實在分不開眼前這兩人,正值無趣之際,他從懷裡拿出了一本冊子。

“喏,這是魏一程的錄本。”

一旁的聽心啃了口菜團子,像是偶然聽到動靜的小動物,她直着脖子豎起耳朵,炯炯有神地擡起眼。

聞君安接過錄本,這本較之前謝钰的錄本倒是詳細許多。

魏家乃是大周有名的茶商之一,富甲一方,管着錢塘大部分的茶園,也曾是錢塘商會的會長。魏一程是家裡的老四,上頭還有二個姐姐。同沈香齡一起在宮學讀書,科舉高中二甲第十八名。

這名次倒是不錯,卻沒有入朝為官,在外遊曆江湖才慢慢回錢塘繼承了家業。

家業大,如今處境卻略顯艱難。大周除卻香,茶也是大頭。本是富得流油的家業,如今到了他身上倒是有點舉步維艱的味道。

聞君安放下錄本,他腦子空空,沒有關于他的任何記憶浮現。

聞逸好奇:“你怎麼會突然讓我去查魏一程?”

聞君安也不瞞他:“是我腦中突然出現了他的名字。不過除了錄本上的,還有别的嗎?”

看他不願細說,聞逸思索一瞬,接着娓娓道來。

“此人是個浪子。這世上有人想要名滿天下,有人想要浪迹天涯。魏一程便是後者。他科舉後未當官,反而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倒是惹得許多女子都對他芳心暗許。“

”隻不過時運不濟,他的父親母親突然暴斃。姐姐們倒是能幹,可行商的皆是男子,錢塘商會對她們多有置喙。她們迫于無奈隻好讓這位不懂商道的弟弟回來繼承家業。”

‘’他行商的手段不差,錢塘的商人都想看他們家慢慢坍塌,到時候好分一杯羹,所以給了他諸多桎梏,這位魏公子能堅持到如今已然是不錯。”

聞君安聽罷興趣寥寥地點頭,那就說明這位魏公子此時并未在六安,對于自己來說并無幫助。

一時無話的胡郎中嚯了一聲:“世道艱險啊…”

此事說完,馬車裡驟然無聲,幾個人大眼瞪小眼。胡郎中對這類瑣事并不在意,他說過願意跟着聞君安是為了研究他的奇特病症。待着馬車裡沒意思,胡郎中撩開簾子去馬夫旁坐着,打算透透氣。

聽心見聞君安将錄本收好,她看了下聞逸,又看了眼聞君安,湊到聞君安耳邊小聲道:“我認識魏公子!”

“我聽得見。“聞逸冷嗤一聲,”我不認識魏公子但是我能知道他屁股上哪裡長了顆痣,這位姑娘你沒必要像防賊一樣防着我吧?”

聽心不服氣地哼聲,還記得他對自己出手的狠勁,不太喜歡他。

“我們主子和魏公子很熟,我還同魏公子一起抓過兔子,烤過兔腿!”說着,沒想到什麼要炫耀地,趕忙誇耀自己,“我輕功還不錯!比你飛得高!”

聞逸又翻了個白眼。

聽心心性不大,可聞逸卻比她年長許多,竟然也是個孩子脾氣。以防二人真的吵起來,那這一路上可得有的鬥嘴,聞君安趕緊勸和。

聞君安調笑着:“有你們在我身邊,這一路上恐怕都會很熱鬧。”他柔聲地問,“你方才說魏公子陪你一起抓過兔子。為何他同你玩得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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