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别别别我保證我會把你全須全尾地送回家,真的真的,不然你和我聊聊天讓我清醒一點?”他整個後腦勺都透着慌忙和緊張。
我洩氣地往下滑落,他又把我往上撈了一把。
“事先聲明,我完全不想知道你們的計劃。”我發出了不想動腦的聲音。
他笑了一下,非常明顯。
我置之不理,開始和他漫天閑扯。
經常邊散步邊聊天的朋友們都知道,這會使時間流速在體感上變快。
眨眼間,家門口的燈光已經在前方暈開了。我從修西斯剛剛講的那個笑話中平複下來,又拍了一下他的肩,他終于順從地把我放了下來。
“明天或者之後見。”我站在家門口,頭也不回地甩了甩手。
“明天見。”修西斯肯定地說。
沒管他怎麼用小技巧溜回家,父母都不在家的我光明正大地用鑰匙開門,摸黑完成了洗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當然,我沒忘記定一個六點的鬧鈴。
以及,别問我還能睡幾個小時這種問題,謝謝。這對一個六點就要起來揉面團的小女孩來說太殘酷了。
剛閉上眼,鬧鐘就響了。我真誠期望鬧鈴壞了,但事實從來不因人的意志改變。
我掙紮着洗漱換衣服,閉着眼睛完成了開店前應該做的所有準備,趴在面包店的櫃台上等十五分鐘後八點的鬧鈴響起,然後去開門。
比鬧鈴更準時的是敲門聲。
我眼睛都不用睜就能猜到來人是誰。但以防萬一,我還是努力把眼睛睜開了去開門。
歡迎光臨。這句話憋在我的嘴邊,看到來人時又被我吞了回去。
“早啊。”我說,邊往裡走邊揉眼睛。
“檸檬水。”
我閉着眼睛從來人手裡接過了檸檬水,沒有立刻喝,而是靠在櫃台邊,摸索了一陣,拿出了一盆提前準備好的蘋果派。
來人,也就是修西斯,飛快地接過了蘋果派。哦,小孩哥,你還是那麼愛蘋果派。
我都有點磕你倆了。
接下來是乏善可陳的面包店經營日常,不過比面包店經營遊戲枯燥多了,也累多了。現實畢竟不是遊戲。
我的腳果然磨出了水泡,不過不嚴重,我決定憑自己的意志戰勝它。
忙碌的一天結束,修西斯說他明天來不了,我揮手讓他去忙自己的事,我一個人沒問題。
然後我就一周沒見到他。
直到我爸媽都從卡萊恩鎮回來了,他還是沒出現。
如果不是萊特家每天來買的面包的數量沒變,我都要以為他遭遇不測了。
怎麼說呢,習慣了。
大概過了一周時間,我擦門口壁燈的時候,發現了卡在縫隙裡的紙條。
好吧,讓我想想今晚怎麼瞞過爸媽偷偷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