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我開口的那一瞬間,我被禁言了。
我毫不意外地發現是因果線把我的嘴纏住了。
好吧……真可惜。他逃過一劫。
但我都已經解除魔法顯現身形了,不給他添點堵我實在不舒服。
那就這樣吧……
我陰笑着接近了坐在床上半身不遂的範特西,猛地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床上,并且沒忍住用了億點點力。
因果線果不其然在我真的下死手時阻止了我。我隻好暫時松手,像甩掉什麼髒東西一樣遠離了他。
範特西捂着脖子面色青紫,一幅差點被我掐死的樣子。
我對此并沒有任何内疚。
可笑,對仇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隻恨剛剛沒能真的掐死他。
他半天說不出話,應該是被我傷到了嗓子。我略垂下眸,沒去看他的慘相,隻是自顧自地說:“你知道你是個累贅嗎?”
他聽了這話,愣了一瞬,臉色似乎更不好了。
“但你暫時還死不了,”我平靜地說出了這個事實,“所以,我隻能讓你生不如死。”
決定了,以後每天都來嘗試把他弄死,說不定哪天就能成功呢?至于使用魔法導緻的因果線束縛,以及擾亂因果可能會導緻的時間線紊亂……反正我都已經死了。
如果這就是我還有意識的最後一段時間,我最該做的就是把兇手弄死為自己報仇。
放完狠話,我使用隐身魔法離開了這裡,循着因果線跟上了早已走遠的拉夏貝爾。
怎麼說呢……其實,我剛剛不隻是一時沖動。在範特西身上留下肉眼可見的傷痕,但又不是見血的對貧民窟人來說難治的傷,這就是我對拉夏貝爾的示威。
等晚上的拉夏貝爾醒來,她肯定能注意到範特西脖子上的傷,意識到有人想要殺死他,隻不過沒有成功。以她的腦子,應該也能很快猜到這個下手的人是我。動機也很簡單,就是向她示威。
那麼,她有很大概率是和昨晚一樣找我打一架然後求合作。當然,也可能是她拼着同歸于盡把我這個危險性極高的變數消滅在這裡。
為了避免後面這種情況發生,我白天就得好好準備一下晚上的大戰了,免得在報仇成功之前先在拉夏貝爾這裡翻車了。
不過,現在的時間還比較充裕,我可以先繼續跟着拉夏貝爾,觀察一下她的日常,增加一些對她的了解,然後通過這些了解給未來的拉夏貝爾添堵以及下套。
這樣想着,我的心情前所未有地愉快起來。
當然,我很清楚,這樣做的我恐怕會再也無法見到卡戴珊,還有老家的家人、朋友們,以及修西斯。
但沒辦法,我也不想死的,而且我已經盡力去找活着的辦法了,但我實在是找不到了。
我甚至已經從困在書裡的光球,到浮出書頁但還是被困着的光球,再到現在終于擁有了實體。
與其讓我繼續追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複活的方法,現在就有一個報仇的機會擺在我面前,傻子也知道怎麼選吧。
至于那些愛我的人怎麼辦……往好處想,我隻是死了,又不是不愛她們了。而且失聯好幾年,她們應該都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吧。
不出意外的話,哪怕我真的永遠被困在這裡,或者因為擾亂因果被放逐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我愛的人們也就永遠收不到我的信息了。
這樣的話,在她們眼裡,我就永遠是失蹤狀态。這比直接知道我的死訊還好一點吧,起碼還有一線希望。
除非因果律魔法立刻馬上給我把複活魔法或者複活儀式什麼的找出來,否則我就打算這麼亂來下去了。
跟在拉夏貝爾身後的我默默想着這些有可能毀滅她整個未來的計劃,對她産生了多餘的愧疚。
然後在看到她熟練地組織人手打劫陌生人時,這點愧疚也煙消雲散了。
其實……說不定就連我現在所想的,未來打算實行的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呢?
說不定曆史上本來就是我把範特西的行蹤洩露給了貴族,再次把他和他妹妹的生活推入了地獄,所以未來的他見到我時才在審訊無果後二話不說把我殺了。
而且目前為止過去的拉夏貝爾都沒有見到過我,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未來的女王見到我的樣貌時并沒有什麼特殊表現。
啊,如果正是這樣就好了,那我就既能折磨範特西,又能報仇,還能回到未來繼續無望地尋找複活魔法了。
看着拉夏貝爾又打劫了一個肥羊,我大緻摸清了她的一些習慣,感覺再看也看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了,索性離開了這裡,打算為晚上的大戰提前進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