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裴硯不着痕迹地避開了鄭林夕狀似無意地親昵貼近。
鄭林夕聞言,面色微動,似乎是被拒絕後的不快,但很快他便調整過來,臉上仍舊挂着那一抹甜得膩人的笑。
像裴硯這樣的alpha,表現出生人勿進的态度是常有的事,大衆總是會因為他們的特殊多給一點優待。鄭林夕假裝沒有聽見裴硯語氣裡的抗拒,手是收回來了,可身體卻往前俯得低了一些,鼻尖近乎要貼上陸聿甯的絨毛:“其實,我還是蠻招貓喜歡的,你不用擔心……”
陸聿甯被撲面而來的香水味嗆了一嘴,仰着頭很不給面子地打了個噴嚏。
然後沖着鄭林夕“哈”了一聲,牙都咧出來了,炸毛的尾巴掃得裴硯手臂都輕輕一抖。
……别說喜歡了,要不是怕這玩意訛着裴硯付狂犬疫苗的錢,陸聿甯恨不能直接在他臉上來一爪子。
“可能是你誤會了。”裴硯低頭,順了順陸聿甯炸起的毛,“它不太喜歡陌生人。”
鄭林夕的動作一頓,幹巴巴地說道:“也是,太漂亮的小貓都有點小脾氣,和人一樣。”
他說着,緩緩直起了身,目光瞬間變得柔和,像一汪春水般,乍一看滿是蠱惑人的楚楚可憐。他的視線流轉過裴硯的臉,無視了後者的冷淡,宛若在描摹一尊藝術品。
半晌,鄭林夕溫和地開口:“那我先去準備了,很期待之後和你的合作。”
裴硯連表情都沒有變上一下。
至于鄭林夕轉身後的頃刻變臉,他更是沒有絲毫在乎。
裴硯正托着陸聿甯的屁股,在錄制現場的周圍掃視着,像是在尋找什麼人。
不過他要等待的人,一直到節目開始錄制時都沒有出現。
裴硯是節目組特邀的神秘嘉賓,為了節目效果,自然是要最後出場。他的視線越過重重疊疊的遮擋,落在舞台前方的“觀衆席”位,節目組邀請的另外四位嘉賓已經悉數入場,甚至已經做完了自我介紹。
工作人員上前提醒他待會的注意事項,可裴硯的眉頭卻控制不住地越擰越緊。
其他嘉賓倒是和節目組官宣的一樣,唯獨……
那個本該屬于陸聿甯的位置上,此刻卻坐着江臨舟。
他大大咧咧地靠在沙發上,毫不客氣地擰開節目組準備的汽水喝了,笑嘻嘻地說道:“你們問陸聿甯啊?嘛,他生了點病,最近不方便露面……不是二次分化,這麼私人的事我怎麼可能知道,那病來得有點突然,隻好托我來代替他上節目了……别擔心,他會唱的歌我也會唱,等他病好了之後讓他給你們多補幾首,我可以幫你們把他關起來24小時全天候寫歌。”
綜藝以剪輯錄播+直播的形式進行,觀衆席旁放着一塊小屏幕,實時滾動着直播間的彈幕。
陸聿甯缺席的消息一出,頓時就在直播間裡掀起了一片熱潮。偏偏頂替他的江臨舟是個神人,加上和陸聿甯出道至今的友誼做背書,三兩句話就把躁動的粉絲安撫了下來。
陸聿甯甩着尾巴在心裡給江臨舟道了聲謝,全然沒有發現裴硯在得知消息後瞬間垮下的臉色。
“真不來了嗎?不會是節目組故意設置的惡作劇吧?”鄭林夕柔柔軟軟地說。
江臨舟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真的,他怕傳染給别人,不是節目組的惡作劇。”
“那還真是可惜。”鄭林夕捧着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本來還挺期待聽小陸唱歌的……不過也很正常,有的beta體質确實沒有那麼好,我經常也擔心自己作為omega沒法适應節目組的拍攝強度。”
江臨舟咬着汽水瓶口又灌了一口,沒有說話。
【原來昨天後援會流傳出來的小道消息是真的,确實好可惜,本來以為可以看陸聿甯手搓《虛焦時刻》。】
【天知道我有多期待這檔綜藝啊啊啊啊陸聿甯到底生了什麼病,不嚴重吧?】
【鄭白蓮少在這裡裝,陰陽怪氣當别人聽不出來?】
【陸聿甯粉絲沒病吧,小夕擔心一句都要被陰謀論?】
【該不會因為突然知道是直播怕暴露唱功不敢來了吧?】
【樓上是不知道C音第一名的含金量是嗎?需要獎項科普還是需要教授背書,陸聿甯要多少有多少。】
控場的主持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彈幕,下意識地抿了抿嘴角,然後在pd的指揮下繼續cue流程:“陸老師沒來我也很遺憾,作為把《破曉之星》全程追過來的忠實粉絲,我也很想再聽聿甯唱一次《願》,但是沒關系,我們接下來還有一位神秘嘉賓——”
【是裴硯吧是裴硯吧?那麼帥的剪影整個娛樂圈裡找不到第二個!】
【陸聿甯沒來聽到裴硯的名字都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嗚嗚】
【啊啊啊好期待啊!】
燈光在觀衆席旁的小道上聚攏,裴硯面無表情地從花簇後現身,隻不過鏡頭率先切入的不是他的那張臉,而是扒拉在他肩膀上瞪着兩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的貓。
陸聿甯本人的舞台經驗不可謂不豐富,抓鏡頭的能力更是一流。節目組化妝師在給裴硯備妝時順手給他梳了個毛,蓬松得打卷,更像是一隻白毛小獅子,脖子上還挂了一個藍色的珠串,燈光掃過時泛着幽亮的光,配上他寶石似的眼,倒是十分相得益彰。
【貓!誰帶了貓來!還是節目組準備的?】
【貓是裴硯的貓,今早送機的姐妹有拍到他拎着一個貓包。】
【好漂亮的小咪讓姨姨親親。】
【不得不說頂A的身材真他媽的好啊,頭一回看到藝人把貓當圍脖登場的,不愧是你裴四開門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