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完還“咂”了一聲,滿臉寫着:嗯,也就勉強合格吧。
裴硯失笑,轉身端着早餐走出廚房。
接下來的一上午,節目組明顯想用“其樂融融”的互動掩蓋昨晚的風波,鏡頭頻繁捕捉大家在一起吃飯、喝茶、讨論音樂的畫面,連陸聿甯都被塞進了裴硯和江臨舟中間,用一個軟墊墊得高高的,剛好露出腦袋。
到了下午,也不知道是不是節目組授意,鄭林夕提出了下午想再分成兩組進行素材采集的活動。
“不過采集一組應該就夠了,另一組可以到市裡看看有沒有什麼派的用場的樂器,我們前幾天賺的‘音樂基金’還沒花呢。”鄭林夕說道。
江臨舟往座位上一靠,大概也是提前被通過氣,配合地說:“行啊,怎麼分?”
“我的自然素材都差不多了,亦然哥說他的還差一點……”鄭林夕垂着頭,好似在猶豫一般,“……裴硯你應該不需要采樣的,要麼我們去市裡看看樂器吧?”
裴硯抿了一下嘴角,不置可否。
于是分組就這麼草率地定了下來。
陸聿甯在裴硯的安撫下,很不爽地走進貓包,跟着他一起進了城。
其實節目組的套路他們也大多知曉,除了想要證明嘉賓們并沒有因為昨天那事鬧得不愉快外,估計也是接到了鄭林夕團隊的問責。
而且從昨晚到現在,裴硯的經紀人也給他發了數十條消息。
說到底,雖然禍是陸聿甯惹的,但他畢竟是裴硯的貓,做的壞事自然會一并算在他的頭上。裴硯不知道内情,或許出于一點歉意,或許不想鬧得太僵,就隻能被對方拿捏着做一些不想做的事。
好在組隊租借樂器這點事也算無傷大雅。
隻要不強行把深層目的擺在台面上,他暫且可以假裝不知道。
綜藝的拍攝地是東南省份的一個自然旅遊區。農家樂建在下轄的一個鎮裡,離能租借到樂器的區中心有一段距離。
進城的途中山路十八彎,陸聿甯險些被颠吐了幾次,還好裴硯發現了他的異常,把他從包裡放了出來。
隻是陸聿甯吹着窗外撲面而來的風,卻覺得越來越熱。
他敏銳地動了動鼻子,做貓的時間太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好像空氣裡的水汽增加了不少。
像是要下雨。
可他一擡頭,看到的卻是陽光明媚的天,又感覺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他們開了一個半小時的車進到市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還算讓鄭林夕滿意的樂器行。
或許是仍未放棄拉着裴硯炒cp的計劃,他每看到一個樂器就要把後者喊上前去。
偏偏裴硯全程面無表情,不為所動,宛若一尊不谙世事的木頭雕像,要麼是假裝再認真研究眼前沒有見過的空靈鼓,要麼是在低頭逗貓,實在演不下去了,才慢吞吞地挪過去。
有時候看着姓裴的讓别人吃憋,陸聿甯心裡還是非常舒爽的。
然而,他們還沒在一家琴行裡逛上幾分鐘,外邊突然就炸開一道驚雷。
很快,瓢潑的大雨瞬間降下,狂風大作,天色一下子變得又黑又沉。
【我靠怎麼回事,剛才那一道是閃電嗎,吓死我了!】
【這輩子沒聽過這麼恐怖的雷聲,有人再渡劫嗎是。】
【小事情,我們這經常搞這種名堂,春夏兩季一言不合下暴雨是常事。】
【看了一眼江臨舟他們組的,還好神棍提前察覺不對收工回去了,不然就這雨,在野外好危險啊……】
跟拍裴硯他們的工作人員像是接到了留守小院的導演的電話,在鏡頭外溝通了幾句後,上前喊住了正在研究樂器的鄭林夕和裴硯。
“二位老師,剛剛導演來電話,說現在的天氣情況好像不太樂觀,他們咨詢了一下氣象台,這場暴雨可能會連下兩天……”
鄭林夕登時瞪大了眼:“那怎麼辦呀,我們還能回去嗎!”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說:“雨太大了,這邊山路太多,開車也不太安全。導演的意思是,如果實在不行,我們今天就先在市裡住下,明天再看看情況。”
裴硯壓住了扒着包冒出頭來的陸聿甯,偏過頭,望向窗外噼裡啪啦地砸在馬路上的雨點。
下一秒,紫色的閃電照亮了烏灰的天,他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陸聿甯的耳朵。
“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