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徐軒洲撇過頭,定定地看向人群中的一個方向,隻一瞬,又很快地收回視線。
“沒了?”趙煥生有些驚訝,“這怎麼說也是為他辦的儀式,兩句話就結束了?”
隻有許程韻知道,這已經是徐軒洲給校長最大的面子,不然十個字都算多的。
台下掌聲雷動,伴随着學生們的竊竊私語。
“好帥,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麼帥的學長?”
“他是哪個系的?肯定也是理科的吧,不然怎麼會捐棟實驗樓呢?”
“不知道诶,估計比咱們大好幾屆,不然多多少少也會聽過他的名字才對。”
……
安安對其他的都不感興趣,唯獨鐘愛帥哥。
就算心裡明白像徐軒洲這種男人不可能是自己能夠接近的了的,她也不會放過任何欣賞帥哥的機會。
“你們猜他是哪個學院的,我猜計算機。”
安安一邊發消息問學姐,一邊自顧自地開始猜測起來。
“我猜——”趙煥生想了想,“我猜他跟咱們一樣,是化學系的。”
見許程韻今天出奇的安靜,她捅了捅這人的胳膊,追問:“程韻,你覺得呢?”
“啊?什麼?”
她堪堪回過神來,絲毫沒有參與到剛才的讨論之中。
“怎麼還溜号呢?”趙煥生沒想那麼多,“我們在猜這位學長是哪個系的,安安猜計算機系,我猜他是化學系的,你猜猜看呢?”
許程韻不需要猜,她知道正确答案。
“雕塑系。”
她剛說完就被另外兩人以絕對的語氣否定:
“不可能。”
趙煥生根本就沒有想過雕塑這個選項,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徐軒洲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搞藝術的,完全一副理科生的模樣。
“我靠。”安安低聲沒忍住,“還真是雕塑系的。”
趙煥生一臉狐疑:“你怎麼猜的這麼準?”
許程韻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因為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她怎麼會忘記。
那間堆滿了他的作品的儲物間是許程韻每次回家都會去的地方。
每每撫摸那些堅硬的、毫無生氣的雕塑時,她都會回憶起曾經坐在椅子上的徐軒洲專心緻志的神情。
每一處細小的指紋都能夠成為他存在的證據。
靠着這些冰冷的雕塑,許程韻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熬的夜晚。
徐軒洲兩句話結束了自己的環節,接下來再次聚焦到校長身上。
沒有什麼意外的剪彩環節之後又說了十分鐘的話才結束這次的儀式。
許程韻特意在座位上等待許久才起身,每次活動退場都是烏泱泱的一片,她最讨厭和陌生人産生肢體接觸,甯可多等一會。
趙煥生見人走得差不多了,也跟着拉安安一起站起來。
“要不要去買杯奶茶再回宿舍?”安安提議,“今天好熱,我想喝杯多冰的。”
趙煥生贊同,許程韻沒有喝奶茶的想法,但還是點頭。
她們才剛走出報告廳的門,許程韻的腳步一頓,對兩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想起來有個實驗結果要查看,得先去一趟教學樓。”
兩人雖然有些意外,但并沒有追問,在門口告别就離開。
“她的實驗結果不是早就上交了嗎?”
“也許是被打回了?你知道的,劉教授那叫一個嚴格。”
許程韻轉身,走向報告廳另一側的安全出口,那裡是常人不會走的後門樓梯。
昏暗的樓梯間内,徐軒洲脊背挺立,似乎猜到她會來找自己。
許程韻沒有踏進樓梯間,隔着那道門,她緩緩開口:“徐軒洲,你怎麼回來了?”
“喊我什麼?”
徐軒洲沒有回答,卻反問。
許程韻揚起嘴角,笑得很乖巧,聲音還是印象裡那般脆脆的: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