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想喝點什麼?”楊姨剛打掃完書房從裡面走出,就看到站在樓梯口的許程韻,“我去榨杯芒果汁?”
相處多年,楊姨早已熟記她的愛好。
“好的。”許程韻沒有拒絕,“幫我直接送到房間來吧。”
她的房間看起來每天都有被打掃,就連無人在意的角落都沒有落灰。靠牆的櫃子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獎杯與獎狀,緊挨着塞滿中英文課本的書櫃。
房間底色是柔和的奶油色,所有裝飾的風格卻是清一色的公主風。
可愛的蕾絲邊随處可見,家具也換成了複古宮廷風。
和許程韻很搭。
她把禮物扔在角落的地上,絲毫不在意裡面裝的是什麼。反而徑直走向衣櫃,在最下面的抽屜裡翻找起來。
直到把疊的整整齊齊的襪子盡數翻亂,她才松了口氣。
許程韻緊緊捏着手裡的銘牌,慢慢關上衣櫃門,起身順手就塞到自己的衣服口袋裡。
要是徐軒洲知道他高中時佩戴的銘牌在自己手裡會露出什麼表情呢?
她坐在床上無聊地晃動着雙腳,腦海中忽然開始閃過他的那張臉。
震驚?生氣?反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不過話說回來,徐軒洲好像又瘦了。
他本來就長着一張輪廓分明的臉,眉骨似乎更深了些,下颌看起來愈發銳利。
是工作太累了嗎?還是在那邊吃的不好?
“還叮囑我好好吃飯,我看他自己一個人過的比我還随便……”
許程韻低頭喃喃道,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
自己怎麼能夠這麼堅定地斷言徐軒洲還是單身?
七年,可不是七個月。
優秀的人在哪裡都會被注視,當時隻是在學校短暫地出席一場活動就已經引起軒然大波,更何況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呢?
許程韻和徐軒洲并不是完全斷聯,他們偶爾也會在微信上發些消息,隻是從來沒有談論過感情這個話題。
或許是因為感情這種事情對于徐軒洲來說太過私人,他從不會對她說起。
而許程韻隻是單純害怕,擔心從對面得到不想聽到的回答。
她拿出手機,點開徐軒洲的朋友圈開始翻看起早就看過無數遍的照片。
有人出鏡的照片沒有幾張,拍的還都不是他自己。
其他的除了風景照就是辦公桌,再沒有别的。
許程韻甚至放大照片開始認真審視任何一點細節,帶着蛛絲馬迹都不打算放過的氣勢。
沒有。
沒有女人的痕迹。
她心中的懷疑卻沒有消失。
楊姨敲響房門,端着芒果汁走進來,臉色有些不好。
她擡頭看向許程韻,扯動嘴角,又說不出話。
“楊姨。”察覺到異樣的許程韻先開口,“有什麼事直說就好。”
“小姐,剛才小張回來了。”楊姨歎了口氣,“說夫人臨時和朋友去聚餐了,徐總今天估計也會在公司忙好一會,午餐大概是要取消了。”
擔心許程韻會感到失望,她急忙替兩人找補道:“不過徐總交代了,晚飯會在家裡一起吃,我們也會給小姐準備你最喜歡吃的菜。”
“哦。”
許程韻點頭。
“那我待會出去一趟。”
家庭聚餐取消而已,對她來說簡直求之不得。
隻是不得不多裝會直到晚飯結束。
望向欲言又止的楊姨,許程韻釋然地笑了笑,反倒安慰起她來:“楊姨,你放心,我沒事的,你們去忙吧。”
回到一樓的楊姨忍不住抹了抹眼角,對張叔說:“小姐太懂事了,懂事得都讓我心疼。”
張叔跟着附和:“是啊,以前還有少爺和她作伴,現在卻隻剩下小姐一人了。”
在他們眼裡很可憐的許程韻已經換了一身舒适的休閑服,輕快地下樓。
她拒絕張叔要送自己的好意,從車庫裡挑了一輛車直接開走。
紮眼的跑車停在路邊的空位,許程韻一下車就引起不少人注意。
盡管這條街不在市中心,卻因為獨特的風格吸引衆多人來這邊遊玩。
各種網紅店緊挨着,來打卡的也多是追逐潮流的人。
許程韻戴了一副太陽鏡,她的臉很小,眼鏡幾乎遮住了上半張臉。
“好漂亮啊……”
“啊疼疼疼,寶寶我說的是車,是車!”
“你最好是在誇車漂亮!”
……
打開甜品店的大門,同時響起的是一聲清脆的鈴铛聲。
“寶貝,你下次能不能開輛低調點的車?”
夏筝凝從櫃台後面擡起頭,眼角彎彎的說道。
她探過頭看了眼窗外的車,眼底多了份戲谑:“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不是徐軒洲的車嗎?他舍得讓你開?”
許程韻把車鑰匙和挎包随手一丢,精準地扔到無人的沙發上。
随後整個人一下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