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旁,許程韻把自己的書包扔到副駕,轉頭瞥到窗外的那家奶茶店。
“張叔,我去買杯奶茶!”
“小姐!”張叔急忙制止,“夫人不讓你喝奶茶,要是被發現了會惹來責罵的……”
許程韻才不在乎:“沒事的,我在車上喝完就好,到時候你幫我扔一下!”
許漣晟禁止的那些垃圾食品許程韻一個沒落,隻要不出現在她面前就是安全的。
越是不讓她吃,她越是想嘗試。
等她排完一長串的隊伍終于拿到自己的奶茶回到車旁時,卻發現徐軒洲已經坐在車内。
本來還在想要找什麼借口,看到坐在後座的人她心想或許不需要給霸占副駕的書包找什麼理由。
“又喝?”
不是對書包,也不是對今天的成績單,而是對她手裡的奶茶不滿。
“上新品了,我給你也買了一杯。”
許程韻自覺地把手裡的另一杯奶茶遞過去。
張叔默默看了眼後視鏡。
從來沒有見過少爺喝過奶茶,不知道是不喜歡喝還是有别的原因。
遲疑兩秒後,徐軒洲接過冰涼的奶茶。
喝了一小口,甜的他眉頭緊皺。
“好甜。”
他一邊嫌棄,一邊又喝了一口。
“以後記得不另外放糖。”
“哦。”許程韻看了眼手裡的三分糖,“我覺得剛剛好……”
晚飯過後,許程韻捧着一堆書來到徐軒洲的房間門口,做了許久的思想鬥争之後,用腳尖輕輕敲了敲門。
開門的徐軒洲頭發還在滴水,身上穿的是黑色綢制睡衣。
面無表情地問她:“不是說八點來嗎?”
他轉身就往裡走去。
許程韻跟在徐軒洲身後,用胳膊把門關上,嘴上替自己解釋:“多學十分鐘說不定就能多會一道題。”
好冠冕堂皇,差點把自己都騙到了。
徐軒洲的房間和自己的簡直天差地别。
通天的黑白灰,再沒有别的顔色。
他的書桌很大,足夠兩個人坐在一起使用。
衣櫃半開着,露出的那一面是十分整齊地挂起來的外套,除了校服外套之外還有幾件平日穿的休閑服。
房間内的空調似乎開了有一會,很涼爽,卻不悶。
角落的玻璃櫥櫃中擺滿了獎杯獎狀,還有一個被黑色的布蓋住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
“參觀好了嗎?”
徐軒洲撿起桌上的眼鏡戴上,嘴角揚起似有若無的弧度。
“可以開始補習了?”
差點忘記要緊事。
許程韻把書攤在桌上,指了指空着的幾道大題。
“這些都不會。”
她會,但是懶得解。
按照普通的方法,要連續不斷地套三個公式,算答案估計要耗費很久。
“這道題,有三個方法。”
徐軒洲才剛看完題目就想到解題的辦法。
“最不需要動腦子的就是套公式,但是很浪費時間。”
他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示意把筆遞給他。
許程韻聽話地把手裡的筆放在他的手裡,微涼的指腹不小心擦到掌心。
也許是因為徐軒洲剛洗過澡,帶着和她身上涼意截然相反的溫熱。
鼻尖萦繞的鼠尾草氣味也愈加濃烈。
仿佛每個毛孔都正在被徐軒洲的味道填滿。
“嗒嗒——”
筆尖打在桌面的聲響拉回她的注意力。
“上課時也是這樣分神的?”
徐軒洲輕笑出聲。
“難怪是第二十名。”
無法反駁的許程韻眨了眨眼,認真地看着草稿本,上面寫了第二種解法。
但是看不懂。
耳旁感受到吐氣時帶動的風動。
“專心,我再講一次。”
十分鐘,徐軒洲就把這道數學大題的三種方法解析的很透徹。
就算是真笨蛋也會了。
“徐軒洲。”
中間休息時許程韻突然發問。
“如果我下次周考進步的話有沒有獎勵?”
她承認自己過分了,明明對方是好意幫她補習,自己竟然還恬不知恥地想要獎勵。
抱着被冷冷拒絕的自知,許程韻低着頭不敢看向他。
寂靜半晌過後。
“可以。”
沒等許程韻說話,徐軒洲補充道。
“第十三名。”
看似提高七名并不是什麼難事,可是距離下次周考隻有六天,這麼一換算,并不簡單。
徐軒洲一隻手抵住下巴,歪着頭。
一隻手輕輕勾了勾被挂在台燈前的金色小平扣。
“考到的話,我就把這個送給你。”
這個護身符,她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