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會是誰?
蘇見歡還沒琢磨出點頭緒,注意力就不得不轉移到另一件震驚的事上去了,一團綠瑩瑩的柔光突然從掌心冒出來!?
這是什麼?
她在後世到處飄時看過不少影視和小說,當下便腦洞大開地研究起來,沒一會兒就能收放自如,甚至還能滋養身體!
僅僅遊走全身一圈,鈍痛的腦袋就清明許多,連身體的疲憊感也減少了。
好神奇啊,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功能?
嗯,再摸索摸索。
也許常年饑餓和超負荷勞作導緻的勞損也能養好。
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健健康康才能好好活着,才有精力去對抗不公的命運,去過自己想要的人生。
她不由露出一個真切的笑容,未來可期!
“姐,啥事這麼開心啊?今天天氣難得放晴,三哥陪着媽和三嫂去供銷社買東西了,爸出去跟人下棋去了,你也出來曬曬太陽嘛。”
一個黑黃清瘦的少女笑着推門進來,她面龐稚嫩秀氣,細軟的短發别在耳後,約莫十五六歲。
看着笑容鮮活的喬小妹,蘇見歡下意識點頭:“好。”
“那行,我去曬被子啦。”
蘇見歡披上外套,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口許久,直到一縷陽光落在灰撲撲打補丁的布鞋上,她像被燙到似的縮回陰影中。
“姐,快來呀,太陽好暖和啊。”
喬小妹挂好被子,回頭見她還呆站着,走過來一把将人拉出屋子。
蘇見歡踉跄幾步,下意識用手擋住陽光,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還是那抹懼怕陽光的遊魂。
“姐,怎麼了?是不是冷,你快坐下曬曬,曬曬就不冷了。”
喬小妹連忙地把她拉到旁邊的竹椅坐下,又進竈房倒了一杯熱水塞到她手裡,面帶關切:“姐,好些沒?你先曬會兒太陽,我去把豬喂了,再過來陪你說話。”
蘇見歡怔怔點頭,看向那道吭哧吭哧剁豬草的瘦小身影上。
喬小妹是喬家幺女,也是喬家唯一對她有善意的人。
小妹,喬小妹,和她大哥喬衛國、二哥喬衛民、三哥喬衛家的名字相比,敷衍的名字就像牛蘭英和喬老漢對她的态度。
大概她們年齡相近又同病相憐,從小住在一起,情同親姐妹。
她既然有機會重來,就不會讓小妹再出事。
前世,小妹修水庫時莫名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工地上也沒有任何人見到她最後和誰接觸過。
小妹仿佛人間蒸發了。
這件事直到死都是蘇見歡放不下的心病。
在《嬌妻》中,對于小妹失蹤一事隻是一筆帶過,因為跟主線劇情無關,後續沒有任何相關内容提及,這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小妹失蹤後,牛蘭英越發認定她是掃把星投胎,她在喬家的境遇就更差了。
蘇見歡委屈過,也深深懷疑過自己确實黴運纏身,才會命運多舛,害慘身邊的人。
這種自我懷疑和否定,在牛蘭英不斷的咒罵中,深深根植于内心,直到重生看清命運的真相,她才明白這一切根本不是自己的錯!
幸好,她有機會改變!
蘇見歡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内心的波濤洶湧,轉移注意力看向這座院子,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家”。
喬家的院子很破舊。
東面有缺口的矮牆隻用細竹竿紮成的籬笆擋住,西側是廚房所在。正房老兩口住,左右兩側的耳房分别住着喬衛民和喬衛家。
蘇見歡的視線在左側耳房凝視許久,那原本是喬衛國和她的婚房。喬衛國犧牲的死訊一傳回大隊,她就被趕到柴房和小妹一起住了。
牛蘭英表示:喬家就老二還沒說親,他得有自己的房間,不然上哪兒說媳婦兒?
那時,蘇見歡真心把喬家當作自己的家,把喬家人當作家人,而喬家人隻當她是喬家的牛馬。
現在,她要遠離喬家這個是非窩。
再一筆筆算那些帶血的賬。
擁有過自由的人,哪怕是以靈魂的狀态,也決不願再困于這方寸天地之中。
“咯~~咯咯咯咯咯咯~~”
蘇見歡回過神,見喬小妹一邊“咯咯”呼喚,一邊往地上灑雞食,幾隻圓潤溫順的母雞聞聲飛奔過去歡快啄食,大公雞矜持地站在一旁昂着頭,來回巡視。
見狀,她不由露出微笑,身體在陽光下漸漸放松,甚至從心底生出一股歡欣之情:好喜歡陽光呀,想伸張雙臂,像植物一樣舒展枝葉,面朝陽光,肆意生長。
連牆角那片小菜圃和柴房旁的棗樹,也莫名令她生出親切感。
她情不自禁走到棗樹前,手掌輕輕貼在粗糙的樹幹上,身體中的綠色能量立刻自發地調動起來,向着手心聚攏。
她的視角蓦地變成了一棵樹。
蘇見歡吓得後退幾步,驚疑不定地盯着棗樹半晌,然後顫抖着手再次貼到樹幹上。神奇的一幕又出現了,她的視角不斷拔高、延伸,“看”得更遠、更高、更廣,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