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布達拉宮的白牆在陽光下近乎刺眼，楊珩戴着一頂黑色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隻露出下颌線。

阿勒泰：雪原上孤零零的一棵樹，樹下擺着一隻籃球，像是某種行為藝術。

大理：洱海的湖水藍得不像真的，楊珩的倒影映在水面上，風吹亂了他的頭發。

每一條動态都沒有配太多文字，但照片裡的風景卻讓胡謠看得入迷——這些地方，她隻在網絡和電視上見過。

中午，姚春秀去姥姥家送月餅，胡謠終于有機會用廚房。

她從冰箱裡拿出昨晚準備好的冰皮粉和豆沙餡，小心翼翼地擺在料理台上。陽光透過廚房的紗窗照進來，灰塵在光柱裡緩緩浮動。

胡謠按照網上的教程，把冰皮粉和溫水混合，慢慢揉成光滑的面團。她的手指沾滿了白色的粉末，黏糊糊的，卻有種莫名的治愈感。

“要揉到不粘手才行……”她小聲嘀咕着，額前的碎發掉下來一縷，癢癢的。

面團終于成型時，她把它分成小劑子，壓扁，包進豆沙餡，再放進模具裡壓實。

“啪！”

第一個成品磕出來時，胡謠忍不住笑了——月餅歪歪扭扭的，邊緣還有裂縫。她不死心，又試了幾次，終于做出一個完美的。

冰皮月餅白白胖胖地躺在盤子裡，上面印着“花好月圓”的浮雕字樣。胡謠掏出手機，找好角度拍了一張，背景虛化成廚房的暖光。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發了□□空間：

“第一次做冰皮月餅，好像成功了？”

發送完，她立刻退出□□，不敢看有沒有人點贊評論，轉身去收拾料理台。水龍頭嘩嘩地流着，她搓着手指上的面粉，心跳卻越來越快——

“叮。”

手機響了。

胡謠擦幹手，深吸一口氣，點開通知——

H.：看起來真好吃。

她的指尖瞬間麻了。

胡謠盯着那條評論看了足足一分鐘，腦子一片空白。

廚房的時鐘滴答走着，窗外傳來小孩追逐打鬧的笑聲。她咬了咬下唇，終于點開楊珩的聊天框：

“你要吃嗎？開學給你帶。”

發完她就後悔了——太主動了吧？會不會顯得很奇怪？

正想着撤回，手機又震了——

H.：行啊。

就兩個字，胡謠卻盯着看了半天，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她飛快地截圖發給王曉萱，然後撲到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裡無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