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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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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長的畫卷徐徐展開,隻見層巒疊嶂,雲霧缭繞,筆力雄渾,墨色淋漓,确是一幅難得的佳作。

趙存淵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道:“這莫不是前朝畫聖吳道子的《千峰競秀圖》?”

殿中頓時響起一片贊歎之聲。吳道子的真迹存世稀少,每一幅都價值連城,隻是這《千峰競秀圖》據說多年前便意外被燒毀,隻剩半卷,殿中這副從何而來?

蕭寅之道:“回禀陛下,此圖确實是《千峰競秀圖》,但并非吳道子真迹,而是其親傳弟子臨摹之作。”

他緊接着道:“此畫内藏玄機,還請陛下允臣以火氣烘之,方能窺見。”

趙存淵袖袍一擺:“準。”

四名内侍手捧鎏金燭台,将十二支素蠟置于畫軸下方半尺處,燭芯噼啪作響,高溫之下,墨香混着蜜蠟氣息在殿中彌漫。

畫上青峰忽然洇出黛色,雲紋流轉間竟有金絲浮現。衆臣不由趨前半步,隻見蒸騰熱氣中,山澗飛瀑忽化作銀鈎鐵劃——

一“壽”字自崖壁間破墨而出,筆勢如龍蛇競走,卻又與遠山近水渾然天成。

衆臣紛紛拱手稱奇。

“妙極!此藏字之法真當巧奪天工!”

“雖是臨摹之作,但配上如此玄機,國公爺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蕭寅之道:“願陛下福壽齊天,山河永固!”

趙存淵頗為滿意,撫掌笑道:“愛卿有心了!”

滿殿歡慶聲中,唯有趙峋面色沉峻,目光落在那散發着餘熱的畫卷,内心隐隐不安。

蕭婉舒适時道:“從前未見國公喜好丹青,今日這畫中玄妙真叫本宮開眼!”

蕭寅之道:“要說起這藏字于畫的巧思,臣也是偶然有幸見識了甯王殿下的丹青之作,方有所啟發。”

趙峋心頭一震,眼神驟然看向蕭寅之。

“甯王的畫作盛名于京。”蕭婉舒笑道,“可本宮這麼多年來還未有幸親眼見識。”

她說的倒是實話,趙峋自年少便熱衷于描摹作畫,當年在宮裡讀書時,丹青妙手連翰林院的一衆侍書學士都誇贊連連,隻是近幾年來,趙峋行事低調,鮮少在人前展露實力,以至于趙存淵都快忘了這事。

“母妃有所不知。二皇兄向來以才會友,聽聞隻有京中頗有盛名的才子才能有幸與二皇兄切磋一二。”趙嶼順嘴提起了趙峋舉辦茶會的事,原本隻是想誇贊他的淡泊心性,不料此話落在趙峋耳朵裡,變成了一個明晃晃的背刺。

趙峋臉色微變,推辭道:“不過是閑時聚會,用來打發時間罷了。”

說話間,目光碰上蕭婉舒那不達眼底的笑意,那笑意背後蟄伏的算計,如同蛛網般無聲蔓延,隻待獵物踏入,便悄然收緊。

趙峋背若芒刺,他知道蕭寅之不會無故提到他的畫,難道他手裡有什麼關鍵證據?

不可能,所有的畫他都已經處理,數日前傳出去的那副畫也順利到了漠北,蕭寅之不可能抓到任何把柄,若是他捏造證據,胡亂攀咬,那見招拆招便是。

蕭寅之道:“甯王的墨寶自是千金難求,臣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一甯王的親筆之作,細細賞鑒之下才發現其中玄妙。”

通敵案懸而未決,趙峋本就惹上了嫌疑,朝中偶有風言風語,傳他與漠北人暗中往來,雖沒有實證,但趙存淵對他的疑心未消,在這個檔口,蕭寅之故意提起畫中藏字,瞬間讓趙存淵眼尾的笑意浮上了幾分審視。

趙存淵道:“竟有此事?”

絲竹之聲不知何時已弱了下來,蕭寅之的聲音格外清朗:“臣不敢藏私,今日亦帶了甯王墨寶,來與諸位一同品鑒。”

他頓了頓,看向趙峋道,“想來甯王應不會怪罪下官擅作主張吧?”

趙峋聞言,指尖在青玉酒盞上微微一頓,他緩緩擡眼,嘴角含笑道:“國公說笑了。”

好一招暗度陳倉!

獻禮是假,要算計他才是真。

趙峋眼底寒芒暗藏,但笃定蕭寅之掀不起風浪,臉上倒還算從容。

待看清呈上的畫卷後,趙峋臉色驟變,指尖在袖中猛地掐入掌心。

這幅《雪嶺孤鴻圖》分明該在十日前就随着商隊出了雁門關,此刻卻完好無損地展現在禦前——這意味着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這一瞬的反應沒能逃過有心之人的眼睛。

蕭寅之邪然一笑,将畫卷放在鎏金燭台上烘烤,畫中那隻墨色孤鴻的羽翼下漸漸顯現幾行字符。

殿中衆人看不清上頭寫的什麼,皆低聲議論,倒是趙峋身後的鴻胪寺少卿劉正探着腦袋觀望了片刻,出列道:“啟禀陛下,這畫上的字符似乎不是我大玄的文字,不知可否容微臣細細查看。”

“準!”

趙存淵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一旁的蕭婉舒暗自打量他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弧度。

劉正躬身接過畫卷,起初神色尚算鎮定,可待他目光落在那幾行細小的字符上時,脊背猛地一僵。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輕顫起來,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這……這是……”他的聲音卡在喉嚨裡,面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他下意識擡頭望向趙峋,眼中滿是驚惶。

殿内衆人見狀,議論聲戛然而止。

蕭寅之眼底閃過一絲得色,卻故作關切道:“劉大人可認得這些字符?”

趙存淵緩緩道:“劉愛卿但說無妨。”

劉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畫卷從他顫抖的手中滑落,在光潔的金磚上緩緩展開。

“回……回禀陛下……”劉正聲音嘶啞道,“這是漠北王庭的密文。”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

趙峋臉色驟變,立刻起身道:“劉大人慎言!”

話音未落,蕭寅之故作驚訝狀:“臣隻道甯王技法娴熟,感歎其字畫相融渾然天成,竟不知這上面寫的是漠北密文,這……”

說着惶恐跪下道:“還請陛下恕臣失察之責。”

氣氛一時降到了冰點,滿殿大臣無人敢說話。

趙存淵不置可否,隻問道:“這上面寫了什麼?”

劉正渾身一顫,額頭重重磕在金磚上:“上面……上面寫的是……”

他喉結滾動得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大難臨頭的人是他,不過也差不多了。

“鎮北軍無帥,速……速攻之!”

“荒謬!”趙峋突然冷笑,廣袖一甩帶起凜冽的風,“這世上擅畫之人何其多,國公不知從何處得了此畫卻說是出自本王之手——”

他倏地轉向禦座,情切道:“父皇明鑒,這分明是有人蓄意構陷兒臣!”

趙存淵踱步上前,若有所思地審視着畫卷:“這筆法确實像老二的風格。”

趙峋猛地攥緊拳頭,面上仍維持着鎮定。

何止筆法像,就連那幾行漠北密文都與他的字迹分毫不差,趙峋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

這世上能有誰将他的畫風筆迹模仿得一模一樣?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副畫根本沒有送出去,但他咬死都不能承認!

“父皇,此畫若真是兒臣所畫,兒臣怎會任由畫作流入他人之手?況且,若有心之人得了畫卷,在上面動了手腳亦未可知啊!”

确實合理,趙存淵心存疑慮,指尖輕拂過畫卷:“此畫從何而來?”

蕭寅之有備而來,聞言道:“陛下容禀,臣此前行經城東門下,當時值守的士兵正例行巡查,從中找到了這個畫卷,那士兵不識貨,但臣一眼便認出來了這畫軸材質非尋常人家所有,故而留了點心眼,幾番周折,終是從那商隊手中得到此物。”

關外商隊,漠北密文,無一不讓人将趙峋的嫌疑推向頂峰。殿内空氣仿佛凝固,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趙峋聲音陡然拔高:“國公倒是會編故事,僅憑片面之詞就想往本王身上潑髒水,未免太可笑了些!”

蕭寅之一時語塞,場面陷入僵持。

蕭婉舒鳳眸微眯,正欲開口加把火,忽然發覺今晚這宴席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古怪——

她似乎忘記了某個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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