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辰忽然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了，這個症狀不是第一次了。

他有點恐慌。

而蕭清雨已經趁機離開了。

————

在海城的西郊，有一座别墅。

别墅雖然不大，但清新雅緻，五髒俱全，在這裡住着能看見遠山和雲霧，是個休閑療養的好地方。

這裡的地皮，不是什麼人都能買的。

所以，别墅周圍沒什麼鄰居。

這幢别墅是裴杳的二姐裴靜思的。

裴靜思身體不太好，所以每周隻上三天班，其餘時間都住在這裡。

裴杳走進了這幢别墅，對正在插花的二姐說道：“二姐，萱萱怎麼樣了？”

裴靜思擡起頭，露出溫婉的笑容。她的相貌跟裴杳有五分相似，但更成熟知性一些。

“她應該在書房看書吧。你又來看她了？”

“嗯。”

裴杳走上三樓，進了書房。

有個纖細美麗的姑娘坐在窗邊看書，像一幅畫一樣。她的頭發有些發黃，似乎是營養不良導緻的。

裴杳叫道：“萱萱。”

羅萱萱擡起頭，本來柔弱憂傷的眼神染上了色彩。她帶着幾分期待說道：“裴醫生，你來了。”

“嗯，你這些天感覺怎麼樣？”

“我每天看書，吃好吃的，沒什麼壓力，覺得好多了。不過，我還是吃不下太多東西。”

“我給你做個心理評估吧。”

裴杳問了羅萱萱一些專業問題，然後說道：“你的抑郁症有所減輕，記得按時吃藥。想要什麼可以跟我二姐說，或是跟我說。”

“嗯。”

過了一會，羅萱萱問：“裴醫生，你會把我送回精神病院嗎？”

“不會，放心吧。你喜歡這裡嗎？喜歡的話可以一直住着，給我二姐作伴。”

“好，謝謝裴醫生。但是，我已經欠你很多醫藥費了。我打算出去工作，還清欠你的錢。”

“以你的病史，很難找到工作。就算找到了，你的身體也支撐不了上班。所以，現在這裡養着吧。我說過，我不收你醫藥費。”

“可是，為什麼……我對您沒有任何價值……”

“人和人之間不一定要相互利用的……總之你就當我在做慈善吧。”

“您真好，您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那今天還需要我讀書給您聽嗎？”

“嗯，你随便選一本讀吧。”

羅萱萱拿了一本詩歌，慢慢地讀了起來。

裴杳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聽着，非常投入。

過了一會，羅萱萱的聲音小了下去，裴杳知道她累了，就讓她回房休息。

然後，裴杳走下了樓，來到客廳。

裴靜思對他說道：“今天在這裡吃晚飯嗎？”

“也好，那我跟你和萱萱一起吃飯。”

“我覺得，你不能一直欺騙萱萱。”

“就算我沒對她說真話，但至少一直給她治病，給她提供免費的醫療，還讓她住在這裡休養。我也算對得起她了。”

“但是，你做這些，不過是為了随時能聽見她的聲音。”

“你就當萱萱找了一份朗讀書籍的工作，我是她的客戶，不就行了嗎？”

“算了，先不說這些了。反正她的病一時半會也好不了，讓她再住一段時間，對她的身體也有好處。我聽說，你要跟蕭清雨、歐陽辰她們合開一家寵物醫院？”

“嗯。”

“可是，開寵物醫院的成本可要不少，未必能回本。你這樣做有點冒險。”

“成本是三家平攤，而且，我們已經有詳細的運營計劃了。隻要找的獸醫技術過硬，口碑上來了，顧客自然就多了。”

“經營一家醫院，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現在你雖然在家裡的私立醫院上班，但一直隻負責給病人看病，沒有接觸過運營這塊。我和大姐、舅舅她們一起管理仁欣醫院，隻能勉強維持醫院的運轉，盡量不虧本，并不是每年都能盈利的。

我覺得，以你現在的管理能力，去當一家醫院的合夥人，有點太冒進了。”

“二姐，你就放心吧，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我自己心裡有數。”

“其他事，你是心裡有數。可是，一碰到蕭清雨的事，你就沒什麼智商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姐，總之我一定會成功的。”

“但願吧。你可别虧個幾百萬，讓家裡替你兜底。”

“不會的。”

————

歐陽辰的畫完成了，取名叫《她與她》，因為畫面的主體是兩個女性——一個是女環衛工，一個是女強人。

他把這幅畫投稿到香山博物館的征稿郵箱裡，通過了選拔，即将在兩個月後的畫展進行展出。

歐陽辰的幸福值上升了100，現在總幸福值是2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