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葉蓁蓁忙不疊地盤問起素和,“素和,你都擅長些什麼?”
“回主子,素和擅長經商,僞裝,暗殺。”素和聲音冰冷。
“這麼多?”葉蓁蓁略有些吃驚,“你能不能将面罩摘了?”
素和沉默片刻,才伸手揭下了面罩,底下露出一張素白的瓜子臉,狹長的丹鳳眼,眼睫纖長微垂,鼻梁高挺,唇色很淡。
“倒是個冰霜美人。”葉蓁蓁看得很是滿意,她抓住素和的手,“你日後既然跟在我身邊,自是不必蒙面,我要你做的是買賣,倒是可以多笑笑。”
素和的手微微一顫,她不習慣同人這般觸碰,他們這隻死侍多少都有些這個毛病。
但是她什麼也沒說,點頭應是,“是,主子。”
“日後也不必喚我主子,便同青荷她們一道喚我姑娘便是了。”
“好,姑娘。”
“這就對了。”葉蓁蓁笑得更開懷,眼裡都是對她的滿意。
素和被她的視線一燙,眼睫微微一顫。
葉蓁蓁倒是沒有再說話,想起之後的打算來。眼下她手頭緊,不過前些時候周攸甯派人下了聘,聘禮倒是不少,想到此處,她心念動了動,已經決定好給它用了。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回到了葉府,此時已經晚了,差不多酉時末了。
葉府掌了燈,琥珀心急火燎地在門口等她,邊上還跟着白樸。
葉蓁蓁才下了馬車,他二人便迎了上來,她今日出門隻帶了青荷,想來是鋪子出了事情,白樸是跟着尋芷打理鋪子的,如今竟然是他找上門,想必尋芷定是出了事。而白樸沒了法子,這才找上了留在府中的琥珀。
“姑娘!你可回來了!”琥珀急忙上前來,壓低聲音道,“不好了,出事了。”
葉蓁蓁眉心微擰,給她使了一個眼神,琥珀會意噤聲,幾人快步回了楓荷院。
“到底發生了何事?”葉蓁蓁急忙催問。
白樸雙膝跪地,垂頭道,“姑娘,咱們的鋪子出事了,尋掌櫃也被官兵抓走了。”
“細說說。”葉蓁蓁眉心一緊,嚴肅地看向他。
白樸年紀不大,遇事沒有尋芷沉穩,如今跪在地上抹着淚說道,“今日午時一夥人剛用過飯,便前來鋪子裡鬧事,尋掌櫃同他們理論,卻挨了拳頭,這事還未了,便來了一夥官兵将我們的鋪子封了,還把尋掌櫃拿了。”
“可知何緣故?”葉蓁蓁面色很是難看。
“原是數日前有一名女子在鋪子中采買了不少胭脂水粉,可今日卻突然帶人上門,說是在我們鋪子中買的胭脂出了問題,她家姑娘用了之後渾身起了疹子。碰巧那家姑娘來日便要出嫁,适才找上門來,還報了官。”白樸仔細回憶完,又哽咽着說道:“我們鋪子裡的胭脂水粉都是有自個兒作坊的,姑娘明鑒,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卻不知為何那家姑娘會傷了臉。”
葉蓁蓁沉吟片刻,複又問道:“可知是何家姑娘?”
“小的特意察看過,是最近同新科進士卓松吟定親的太常寺典薄之女宋詩怡。”白樸恭敬的答了。
“太常寺典簿之女嗎?”葉蓁蓁低聲呢喃,不知想到什麼,她匆忙又問:“尋芷被帶走後,可有去探監?”
“回姑娘,尋掌櫃被他們捉拿之後,小的不放心,便也随着一道去了,可很快尋掌櫃便被收押進了大理寺監牢,小的給獄卒塞了銀子本想去探監,卻根本進不去,如今也不知尋掌櫃如何了。”白樸娓娓道來,說到後頭不免憂慮,尋掌櫃待他很是不錯,他也擔憂着。
“怎會如此?”葉蓁蓁面色微變,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很快她回過神來,看向白樸問道,“先前賣給宋姑娘的胭脂水粉可有留樣?”
“留了的,尋掌櫃做事一向小心,每一批貨物出手前都提前留了些貨壓在手中。”白樸聽了提醒這才想起來,整個人眼睛一亮。
“那就好,留樣的貨可有旁人知曉?”葉蓁蓁一口氣尚未松完,轉念又想到此處匆忙問道。
“姑娘放心,此事除了尋掌櫃,便隻有我知道。”白樸拍着胸脯作保。
葉蓁蓁心中一松,“好,白樸,你聽我說,你先回去找到宋姑娘下定的單子,捋清楚那日接觸過的所有人員,再去尋大夫看看咱們留的貨物可有任何不妥之處?記得找百草堂的顧大夫,他醫術好,一貫不會出錯的。記得一切行動私下小心,萬不可叫人發現。你把上頭這些交代的做好之後,便等大理寺傳喚。切記萬不可心急,亂了陣腳。”
白樸連連點頭應是,“姑娘,您放心,小的省得的,隻是尋掌櫃那邊?”
“你且安心,既然宋家要告,有案子總是要審的,在結案之前尋芷不會有性命之憂。”葉蓁蓁輕聲安慰了他一句,“你先回去,将我吩咐的這些做好。”
“好,姑娘,小的這就退下了。”白樸恭敬告退。
“姑娘,既然有了留樣,定是能安穩度過的,何故還是愁眉不展?”青荷擔憂上前,輕聲詢問着。
葉蓁蓁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不甯,“尋芷是我手下的人,若是有心的,不會查不到,我如今即将同周攸甯結親,他們定然也不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