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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胎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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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痕吩咐趕車的吳生,“改道,從城南街繞過去。”

吳生應了聲“是”,急忙掉轉車頭,穿過一條狹長的巷子,拐上了城南街的街口。

對比剛剛的金陵街,城南街确實清靜許多。

吳生揮手甩鞭,駕車疾馳。

但還未駛出百米遠,馬兒突然一聲嘶鳴,馬車也猝然急停。

車内的蘇荷受不住車輛慣性的力道,身子猛的往前蹿出去,眼見着就要被甩出馬車,謝無痕急忙起身一把攬住了她。

兩人在車廂門口堪堪站穩,好險。

他問:“你沒事吧?”

她驚魂未定,搖頭說“沒事”。

他扶她坐到回車内,繼而掀開車簾問:“發生了何事?”

吳生回:“頭兒,有人驚了咱們的馬。”

驚馬之人乃是一名十歲左右的男童,衣衫褴褛,渾身是傷,正癱在車前的空地上瑟瑟發抖。

他并非被馬所傷,倒像是被人狠狠毆打過。

吳生跳下車,上前厲喝:“你這小孩兒怎麼走路的,不要命了,沒瞧見謝府的馬車麼?”

男童滿臉驚懼,不知所措,唯有伏身磕頭。

此時一彪形大漢手持木棍從馬路對面跑過來,邊跑邊罵:“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别跑啊,有本事再吃爺爺幾棍。”

那男童一見大漢出現,急忙移膝躲到吳生身後,低聲哀求:“哥哥救我,救我。”

此時謝無痕與蘇荷也下了馬車。

剛一下車,蘇荷便一眼望見馬路對面那座氣勢非凡的府邸,大門巍峨聳立,門口石獅栩栩如生,門楣上方赫然寫着“杜府”二字。

她呼吸一窒,袖間拳頭兀地握緊。

這裡曾是她生活過的地方,亦是爹爹和娘親因之亡故的地方。

兒時的記憶瞬間如開閘的洪水洶湧而至。

此時坐于車轼上的張秀花也下了車,看到那“杜府”二字後,行至蘇荷身側,關切地喚了聲“小姐”。

蘇荷答:“我無事。”

顯然,這麼多年過去,杜府已今非昔比。

張秀花無奈低語:“老天爺當真不長眼,這助纣為虐的杜家如今愈發是如日中天了。”

蘇荷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随即低語:“姑姑放心,他們很快就要倒黴了。”

此時謝無痕正在查看男童身上傷情,查完後問那大漢:“他身上的傷,你打的?”

大漢看着眼前威風凜凜的玄衣男子,又瞥見馬車上謝家的徽記,料定此人便是那赫赫有名的少卿大人,氣焰霎時矮下去,“回大人,是小人打的,小人打他是因為……他偷了杜家老爺的銀子。”

男童立即反駁:“大人,小人沒偷,是杜家老爺污陷小人的爹爹偷了杜家的銀子,将爹爹打至半死後拖回了家,次日,爹爹便因傷重而身亡,小人想上門找杜家老爺讨個公道,便被他們這些人打了出來。”他說完“嗚嗚”哭起來。

大漢一聽急了:“小兔崽子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現在便割了你的舌頭。”

“是否是胡說八道一查便知。”謝無痕沉聲開口:“且,你若敢肆意割人舌頭,按《梁律疏議》,将被處以笞刑,或一年徒刑。”

大漢一聽說要判刑,知道這事兒不能鬧大,罵罵咧咧道,“今日我便看在這位大人的面上不再計較,小兔崽子你且記住了,别再讓老子看到你。”說完提着木棍轉身往回走,行至杜府大門外時,還嚣張地朝這邊吐了口唾沫,随後才走進大門。

蘇荷提步上前,行至男童身側,蹲下來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童哽咽答:“回夫人,小人名叫陳阿四。”

“你爹爹與杜家老爺是何關系?”

“小人的爹爹是杜家的賬房。”

原來又是杜家的仆從!

這麼多年過去了,杜家,仍是那個索人性命的杜家!

蘇荷胸間酸澀難言,片刻後又問:“你爹爹如今可下葬了?”

阿四點頭:“鄰居們幫着安葬了。”

“你娘親呢?”

“小人的娘親……在生下小人不久便亡故了。”

“那你現下打算去何處?”

阿四哭起來:“小人無處可去。”

小小年紀,父母雙亡,缺衣少食,再無歸處。

這與兒時的蘇荷何其相似。

她思量片刻,起身行至謝無痕身側,猶疑開口,“夫君,貧妾……有一個想法。”

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語猜中:“想收留這個陳阿四?”

她問:“夫君意下如何?”

他笑起來,笑的時候嘴角拉出好看的斜線,眸中也淨是暖意:“娘子仁義,為夫支持娘子的決定。”

她心頭一松,鄭重地道了聲“多謝夫君”。

随後,吳生便找人将阿四送回了謝府。

幾人繼續坐上馬車去往李家。

馬車裡,蘇荷試探問:“這杜家老爺害死了阿四的父親,夫君乃大理寺少卿,可否能為阿四讨回公道?”

若能借助謝無痕的力量将杜玉庭判個斬立決,她也算大仇得報。

謝無痕卻拒得幹脆,“不能。”

“為何?”

謝無痕語氣鄭重:“剛你也聽到了,阿四的父親乃杜家奴仆,按《梁律疏議》,過失殺奴,主人無罪;即便主人故意殺奴,也不過杖一百,以杜家财力,幾十兩銀子便能買下這‘杖一百’。但反過來說,若主人非十惡之罪,奴告主人,唯死路一條,所以,阿四不隻告不倒杜家老爺,反而還會因此丢了性命。”

蘇荷腦中蓦地浮現出當年娘親被殺時的情景。

那個殺人兇手手握利刃站在高台上大喝:“奴告主,死。”

那一聲“死”,也如利刃插進了她的胸口。

她低聲呢喃,“難道奴仆就不是人了嗎?”

“在《梁律》裡,奴仆确實沒有人身權、财産權以及訴訟權。”

她擡眸看他:“夫君不覺得這律法有問題嗎?”

他反問:“有問題又能如何?”

“有問題就得改。”

“誰來改?”

“夫君不能去改嗎?”

他無奈笑了笑,“你把你夫君想得太有本事了。”

末了,他長長一歎:“一國律法之更改,非一人兩人說了算,須得經過多部門商議、起草、審批,更重要的是,須得經過皇上的批準,而這其中參與的每個人皆是身份尊貴、地位顯赫,且身後還有一大堆伺候他們的奴仆,你覺得他們會為奴仆去争取奴仆反抗自己的權利嗎?”

蘇荷垂首,沉默下來,袖間的手掌卻再次握緊。

果然,這世道并無公道可言。

奴仆之命,賤如狗也!

既無公道,那她來做閻羅。

既無判官,那她便成為利刃!

她要讓這些人血債血償,一切,就先從杜家開始吧。

而在前方的李家,李建業早已等在了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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