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洗了,東西也點了,你總該跟我說了吧?”
“等會邊吃邊聊嘛。”
黎溪還想拖延,被姜念蔚喊全名制裁,“黎溪。”
“好好好,我現在就說。”黎溪将手機放下一旁,用手撐着坐了起來,小聲嘀咕道:“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
“有話不能大聲說啊。”
“姜塊。”黎溪坐直認真喊着姜念蔚的綽号,“你敢想,我其實才二十歲。”
黎溪說完目不轉睛地看着姜念蔚,想知道她是什麼反應。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對峙了一陣。
姜念蔚皺眉朝黎溪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不是?”黎溪左看看右看看,沒從她臉上看出任何懷疑,“你不覺得我在發神經嗎?”
姜念蔚受不了她這副要講不講的樣子,問她:“那你是在發神經嗎?”
黎溪被這話反噎到了,接着說道:“當然沒有。”
“哎呀,我這不是怕你不信嗎?宋知理都覺得我在說謊,說我騙他忍心抛下他很多年。”
“你不是這樣的人。”
黎溪心中莫名感動,她就知道無論自己口出什麼狂言,姜念蔚永遠會相信自己的。
“我從二十多年前來,有一個——”黎溪想說“系統”這兩個字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喉嚨好像被人掐住灌了啞藥。
“怎麼了?”姜念蔚見她張嘴張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以為她有什麼自己不知道毛病,雙手抓住黎溪雙臂狂搖起來。
黎溪感覺頭都要被姜念蔚搖斷了,立馬放棄說出那兩個字,“等等等等等,我沒事了,就是一天下來沒喝什麼水,喉嚨有點啞說不出話。”
姜念蔚聽後放開她,心裡暗暗歎了口氣,“吓死我了,那你繼續說。”
“有天晚上躲在被窩裡看小說,一本校園文,然後睡着了夢裡有人告訴我我有個兒子,不好好學習整天想七想八的,讓我來治治他。”
姜念蔚沉默半晌,黎溪心下一咯噔,湊到她跟前催她,“你怎麼不說話?”
“難怪你會問我那個問題。”
黎溪立馬就明白她是說路嘉雲姓氏的問題。
千算萬算沒算到路嘉雲的路是路朝序的路,二十歲的姜念蔚剛跟她說要忘掉路朝序了,黎溪皺着張臉問道:“話說,你真跟他結婚啦?”
“你在我結婚前就問過這個了。”姜念蔚躺下望着天花闆說道:“我們兩家的利益割不開了。”
黎溪記憶中的路朝序永遠都是冷着的臉嘴裡吐不出好話,順勢側躺在她旁邊,語氣有點着急問道:“他逼你啦?”
姜念蔚心煩地揉了揉眉頭,不鹹不淡道:“将就吧。”
黎溪見她不想聊這個,于是轉移了話題,“話說,為什麼你兒子喊你‘母親’,聽着怪怪的。”
哪成想姜念蔚聽後,沉默了好久,最終閉着眼像以前一樣躲進自己的懷裡。
“黎溪,我真的好想你啊。”
自從兩人認識之後,姜念蔚就很少這麼喊過她的名字。
話語中細碎的嗚咽,忍不住的委屈,每一點都在說明姜念蔚她過的不好。
在視線徹底模糊之前,黎溪将姜念蔚抱進懷裡,讓她可以放聲大哭。
她偷偷抹去滑落的那滴眼淚,輕聲道:“我在。”
兩人就像受傷的小獸相互依偎,直到傷口在哭泣聲中結痂。
正在兩人哭着,姜念蔚的手機響起聲音,黎溪抹掉眼淚,哽咽問道:“還哭嗎?應該是外賣到了。”
“黎溪,你有病啊!”姜念蔚說完就爬起來從床頭抽了張紙給自己擦眼淚,“紙都不給我拿一張。”
同樣淚眼朦胧的黎溪坐了起來,“給我一張。”
幾分鐘後,兩人坐在桌子旁大快朵頤了起來。
“你現在什麼安排?”
面對姜念蔚的提問,黎溪如實道:“等宋铮拟好離婚協議跟他離婚喽。”
剛說完姜念蔚就被嗆到了,“咳咳咳咳咳咳。”
黎溪連忙放下烤串給她順背,“慢點吃。”
“咳咳咳,你——”姜念蔚被她的話嗆到,看見她表情又将話咽了下去。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啊?”
“你要跟宋铮離婚?”
這一幕似曾相識的,黎溪記起來了說道:“你的反應怎麼跟宋知理一樣?”
“你還跟阿理說了?”
“當然,宋铮又不管他。”黎溪理所當然道:“我說離婚之後我帶他,他說無論我做什麼他都支持我。”
提起宋知理,黎溪整個人蔫了,“我感覺這臭小子根本就不喜歡我。”
“宋铮他……”姜念蔚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黎溪已經決定好了。
姜念蔚表情怪異讓黎溪覺得奇怪,問道:“他怎麼?”
姜念蔚搖搖頭:“沒事。”
他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