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隊長十分為難,再次申明,“您可以叫您侄孫下來接您,或者叫他打個電話到物業那裡然後我們再放行。”
“那你幫我把他叫下來,就說他姑婆來了。”
“這,我們剛聯系了,聯系不到啊。”
趁着衆人在各自商讨辦法的時候,黎溪盡量低下頭避開他們的視線,打算悄咪咪地進去。
“嬸子,這知理不願意見我們,這孩子不認新媽,那我們家彤彤該怎麼辦?”
怎麼又聽到宋知理的名字,黎溪腳步不自覺片刻停頓。
保安中不知道是誰認出了黎溪,說道:“那好像是六單元六零一的住戶,他們說的那男孩的媽媽。”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被點名的黎溪趕緊加快腳步,不料手中的東西突然被人拽住,對方力氣大得她差點站不住。
她回頭一看是個看起來五十多歲,身體看起來比自己不知道好多少倍的婦女,聲音也是洪亮,抓着黎溪的袋子頗有番算賬的意味,“嬸子,她是誰啊?”
沒過幾秒一群人的目标就從保安轉移到黎溪身上,烏泱泱地圍了上來。
那位自稱是宋知理姑婆的人上前打量了一陣,問道:“你是誰?”
黎溪今天本來就煩的很,被攔在這裡曬太陽不能回家涼快,逆反心理也是上來了,“人啊,看不出來嗎?”
站在那個姑婆旁邊的男子叉腰對着黎溪喊道:“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長輩?黎溪的表情一言難盡,嘴一張:“您算我哪門子長輩,我家裡有長輩,他們也沒跟我說過您這号人物。”
“嘿!”
抓着黎溪袋子的那個女人剛想發作,卻被姑婆眼神制止,她就說怎麼看黎溪有點點眼熟,“他們說你是小理的媽,可小理的媽早死了,不過是長得有點像,就想占這個位置。”
這話聽得黎溪眉頭一皺,她還活得好好的,毫不客氣道:“誰說宋知理他媽死了?她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誰老想當她兒子的媽。”
姑婆眼睛死盯着黎溪,語氣不快不慢地說:“這麼說,你是承認你想占這個位置了?”
黎溪也不怵,直接回道:“我再說一遍,宋知理他媽活得好好的,還有,如果你們是來找宋铮相親的,那你們應該去找他,而不是找宋知理。”
此話一出,衆人面面相觑,那個女人着急了,忙對姑婆問道:“嬸子,您不是說铮子他老婆已經沒了嗎?隻要小理點頭答應就行了,我們家彤彤推了多少好婚事,等了他這麼久,可不能就這樣算了呀!”
人群中比較年輕的女孩一聽,面露難堪催道:“媽,我們走吧!”
姑婆不争氣地看了女人一眼,語氣激動道:“她說是就是,你信我還是信她!”
女人的氣焰一下子就下去了,先是給自家女兒安撫的眼神,緊接着做低姿态,“嬸子,我這不是替我們着急嗎,我當然是信您的!”
黎溪沒耐心聽宋铮的相親愛情故事,打算用力拽回自己的袋子,不料被女人發現。
“這個小狐狸精,她想跑!”
黎溪聞言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接着在衆人的一陣質問和推搡中,被迫退到人行路和門口大路的交界處。
不知道是混亂之中推了一把黎溪,她一個沒踩穩從人行道的邊緣滑了下去,整個人摔在了路上。
随着一句“别動”,人群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袋子灑落,黎溪周圍一地的吃的,她胳膊肘到手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緻命的是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
太陽光晃得她眼睛有點花,餘光注意到一群人在等她的反應,黎溪臉上立刻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左手慢慢地移至自己的腹部,硬生生擠出眼淚,虛弱地哭喊道:“救命啊,報警,有人要害我。”
“不是我,我沒推她!”人群中不知道誰先說出這句話,接着陸陸續續有人重複着。
“姑婆,怎麼辦,她她她。”女人急得說不出話,她可不想進去。
黎溪拿出自己畢生的演技,接着哭嚎了一聲。
“還不快走!”姑婆一聲令下,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現場。
黎溪瞄了好幾次,确認他們真的走了之後,才收起表情坐直查看自己的傷勢。
“業主,你還好嗎?”保安隊長試探性往前走了兩步,始終保持着距離,好似生怕黎溪賴上他們。
“不是,你們業主都被攻擊成這樣了,現在才過來,是不是有點遲了?”黎溪勉強站了起來,右腳踝傳來的疼痛,讓她不敢站直,拍了拍身上的灰。
要不是他們當中誰喊了一句,自己也不會成這樣。
看着散落一地的烤串和西瓜,還被人踩了幾腳,黎溪心痛不已對着不遠處的幾人說道:“讓物業找人過來把這裡收拾一下。”
見黎溪沒找他們麻煩,幾人長舒了口氣,立馬就去找人了。
遇見宋铮真沒好事,在心裡罵了他幾句,她看了看手臂沾了灰的擦傷,又從另外的袋子裡掏出手機,心裡慶幸還好隻是屏幕碎了點,還能打開。
腳踝太疼,黎溪幹脆忍着地闆的炙烤坐在地上,火速給自己打車。
還好,剛才留了孫助理的電話,嘟嘟兩聲後,孫助理接通了電話。
沒等孫助理說話,黎溪就直接說:“孫助理是我,黎溪,麻煩你再帶着我的證件再去趟醫院。”
“發什麼事情了嗎?”黎溪重複了遍孫助理的問題,真是覺得自己命運多舛。
“你老闆親戚把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