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怎麼樣?”宋知理焦急地等着黎溪的判決。
黎溪嚴肅地從本子裡擡頭,對視兩秒後綻放出一個微笑,“相比之前有進步,這次隻錯了兩個單詞,不愧是我兒子學習能力就是不錯。”
宋知理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後熟練地拿出本子記錄今天又還了多少錢。
黎溪看他寫完,略帶欣喜地問:“那你什麼時候帶我打遊戲啊?”
前幾天黎溪看宋知理打遊戲打得挺開心的,為了拉近兩人的關系,她特地去下載了個遊戲,跟他一塊玩。
然後,她上瘾但是技術方面還有待提高,所以有點技術的宋知理就成了她的遊戲搭子。
聽到“遊戲”這兩個字,宋知理立馬警覺起來,堅定道:“媽,我覺得這大好的時間還能多學點。”
黎溪的笑容驟然消失,語氣冰冷:“你是不是嫌棄我打得不好?”
面對黎溪的死亡凝視,宋知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用手不經意抹去剛冒出來的冷汗,強顔歡笑道:“哪裡的話,這不是還沒還完,要不你先去看會書?”
他媽這技術菜得令人發指,關鍵是他還不能說,之前有回委婉提醒,下一秒宋知理感覺自己頭上已經成功懸着一把冰刃。
害得他遊戲标離線了都不敢上去玩,生怕被黎溪抓到一點蛛絲馬迹。
“行,那你快學吧,學完記得跟我說哦。”黎溪說完站了起來,别扭地踩着那個快好了的腳離開宋知理的房間。
剛關上房門的黎溪,臉上就抑制不住地開心,網瘾少年戒網瘾隻需要一個比他還瘾大的下飯隊友。
“這麼開心?”
黎溪剛一擡頭,宋铮端着杯水笑意盈盈地出現在面前,她猛地往後退一步,“吓我一跳,你怎麼還在家?”
宋铮提醒道:“周末。”
周末,好陌生的詞彙。
在宋知理的描述中,宋铮永遠在和他的公司共同奮鬥,以至于黎溪覺得宋铮應該天天上班,她問道:“你們公司老闆有周末嗎?”
哪料宋铮看着她的眼睛鄭重地說:“員工是人,老闆也是人。”
“正好,我的腳快好了,我打算後天回去。”
突然轉變的話題讓宋铮臉上的笑垮了一半,他肉眼可見地傷心道:“在這呆着不好嗎?”
黎溪倒是豁達地勸他:“别呀,我在這兒,彤彤在哪兒?”
“彤彤?”宋知理突然打開門,伸出個腦袋好奇地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最後視線定在宋铮臉上,故意好奇地問道:“爸,是新找的嗎?”
在黎溪的不斷洗腦下,宋知理對于叫宋铮爸沒那麼抗拒了,但一般隻有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才會叫,比如像現在搗亂的時候。
“哦,還不止一個啊。”黎溪舉起手,适當将兩人的距離拉寬,表明兩人關系清清白白。
宋铮看向宋知理的眼裡止不住地嫌棄,“回你房間去。”
宋知理絲毫不怵,甚至挑釁地舉起食指慢悠悠左右搖擺,“今天是周末,老闆有雙休,學生也有呢。”
黎溪懶得看父子倆的幼稚行為大賞,“你們倆聊,我有約先走一步。”
“啊,真不巧,我也有,今晚你自己在家吧。”說完宋知理就從房間裡鑽出來,關上門從宋铮面前路過。
看站在原地有些可憐兮兮的宋铮,黎溪于心不忍苦口婆心勸道:“你該有自己的私人娛樂活動了,找一下其他的精神寄托。”
成為孤家寡人的宋铮,“那你帶我。”
四個字将黎溪剩下的話憋了回去,接着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當我沒說,一邊去。”
等黎溪收拾完畢從家裡出來,姜念蔚還沒有給她回消息,在樓底下無聊轉悠了一圈,轉到了小區的籃球場,正巧碰上路嘉雲和他的朋友。
路嘉雲坐在旁邊,看到黎溪站起身跟她打招呼,“黎阿姨。”
黎溪笑着朝他揮了揮手,“中場休息嗎?”
這時站在路嘉雲旁邊的一個男孩開口疑惑問道:“阿姨?怎麼看都像姐姐吧?”
“現在小朋友說話就是好聽。”黎溪笑着回應,随後和他簡單聊了起來,“長的真好看,叫什麼名字?”
“我叫江策。”江策是個自來熟,沒兩句就向黎溪介紹起人來,“拿球那個叫丁行遠,剩下那個叫許照山。”
站在不遠處的丁行遠和許照山禮貌地和黎溪打起招呼,黎溪笑得燦爛一一回應着。
接着她看向路嘉雲問道:“你們都是一個班的?”
“行遠和照山是和我一個班,江策是和阿理一個班的。”
黎溪驚訝地望向江策,“這麼巧?”
“阿理?”江策嘴角的笑容降了半度,語氣有些不敢相信,“您不會是宋知理的媽媽吧?”
她點點頭,大方道:“對啊,以後你們得空了跟嘉雲一塊來家裡玩。”
說完姜念蔚就給黎溪打來電話,她轉過身接聽,錯過衆人面面相觑的場景。
“好了,時間到了,認識你們很開心,我們有緣下次見。”黎溪朝他們揮手示意再見。
江策手上還在揮動着,等黎溪離開有些距離後悄悄跟路嘉雲吐槽:“不是,為什麼宋知理他媽媽看起來性格這麼好,怎麼宋知理卻是那個樣子?”
路嘉雲:“人生可能就是要走點迷途才能知返吧。”
江策覺得路嘉雲被奪舍了,畢竟上次他還借着去幫撐場子的名義去湊熱鬧,“你什麼時候開始替他說話了?”
許照山莞爾一笑,“犯完錯的時候吧。”
“什麼犯錯?”
“你不知道嗎?”丁行遠把手中的球扔向江策,“是嘉雲想太多造成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