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藍色彼岸花也是花,既然天欲宮相信它能帶人出去,就說明這兩者有關聯。
說不定那個上古大妖就是一個花妖呢!
現在想想,這個花海很有問題啊,它就像是一堵牆把整個永柊鄉圍在裡面,白天我們從那裡沒看出來,或許晚上會有新的變化。”
江挽說着見林叙白沒有反駁她的猜測,又蹭近了一點過去,不自覺壓低了嗓音。
“雖然饒志義用他本地人的身份堅決否定了這裡是虛假的,但我覺得他的話聽聽就好,别信,這裡不一定是真實的。
你還記得從我們進來到現在的所見所聞嗎?”
“我明白你想說的。”林叙白點點頭,“我們今天晚上遇到的那些本地居民,雖然她們一個個都很熱情好客,生活一如往常,但恰恰是這樣,才很不對勁。”
“她們太正常了,正常的普通百姓被困在如此異常的鄉鎮中,又無法與外界聯系,不管怎樣,就算有再多的理由,這些沒什麼高深修為的百姓絕不可能如常生活,半點恐慌焦慮都無。”
“是啊,這種正常到不正常的,像是假人一樣,再加上沒有被人記住的‘故事’的規則,更奇怪了。就好像,大家是提線木偶,在舞台上給人演戲,演不出來或者演的不讓觀衆滿意的就要被pa、被抹殺掉。”
江挽差點嘴瓢,還好她改口的快。
她現在倒是贊同饒志義的幕後黑手觀點了。
既然有舞台,有演員,那必然有觀看的觀衆。
而這個觀衆,就是把永柊鄉改造成這樣的關鍵。
林叙白點頭,顯然也贊同她的想法。
他沒有和江挽說的是,藍色彼岸花代表的是虛幻的執念與永恒的遺憾,仙蝶霜夢亦是永遠觸碰不到也無法抵達的彼岸之夢。
不管是哪種,皆是虛幻,無法觸摸。
林叙白看着窗外的黑夜,含笑的眼神逐漸漠然,與他之前的判斷,不一樣了啊。
想到歸元宗的弟子把希望寄托在松定峰的小五身上,林叙白呼吸重了重,手中的合起來的折扇銀光微閃,原本晶瑩剔透的扇緣沉澱暗淡。
“我們去花海那邊看看吧,我們有這個。”
江挽撥弄了下新到手的蝶夢流光鍊,目光緊張的對上林叙白,卻奇怪的沒有開口催人。
按照她一貫的風格,這個時候她早就上手撈人了。
靜默良久。
林叙白略顯單薄的身子晃了晃,含笑的桃花眼此刻像是噙了水光一樣可憐兮兮的,“我雖記性好但也隻是個煉氣的小符修,怕是連這永柊鄉的三歲小孩都打不過,小挽你可得保護好我啊!”
“哎呀放心!有我在,保護你,沒問題的!走走走,趁着她們現在沒空找我們。”
江挽火急火燎把人拽起來,掏出一個隐匿氣息的道具把自己和林叙白的氣息掩蓋住。
至于為什麼她們沒空,對此心知肚明的兩人默契的把話埋在肚子裡。
兩人相視一笑,說走就走,一緻忘了他們本來是來救人的這件事。
江挽是覺得兩個人被抓了現在也沒有生命危險,要是救出來她不一定有現在這麼自由,還是讓凃常興待裡面吧。
而且江挽嚴重懷疑白輕輕是原文女主,為什麼呢?
還不是因為她都把男主林叙白拉出去做任務了,就這種低概率還能碰到一起,而且本來是個公費旅遊的低級任務莫名其妙連升三級。
劇情加主角,這不是女主是什麼。
還是隔開兩人比較好,萬一感情線背着她發展起來了怎麼辦。
凃常興修仙世家出身,身上肯定有保命的好東西,就算有意外,他也能保得住白輕輕。
天欲宮的都是女弟子,就算要吃虧也是凃常興吃虧。
*
城外——
紅情花海。
原本絢爛多彩的花海此刻化作了一片櫻粉色的雲海。
仔細看去,這片‘雲海’的真面目是一株株葉片粉紅的花。
主根潔白粗壯,乳白色的側根系細密交織,羽狀複葉互生排列羽,舒展如羽毛,葉脈細密,葉緣的顔色由深至淺,呈現出樹海般的層次美感。
再加上原本高挂的蝴蝶靈燈,黑夜隐去了燈柱的存在,在靈力加持下,一隻隻蝴蝶活靈活現的在雲海間輕盈曼舞。
絲絲縷縷的清甜花香撲鼻而來。
“果然和白天不一樣了,好香的花香,這個味道……”江挽睜大眼睛猛地扭頭,“真的和老闆身上一樣!”
就在此時,另有一道陌生聲音隐隐約約傳了過來。
“這花粉色好看,但是不能見陽光,見陽光就變綠色,所以白天看不見,隻有夜晚才會顯露。”
隐約的聲音越來越明顯,聲音近了,江挽也看到了來人。
在看清人的瞬間,江挽瞳孔猛縮,立馬把林叙白撲倒在花叢之中,壓在身下後順手又捂住他的嘴。
兩人目光在搖曳的花叢中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