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宋夜久久沒有回神,反問了句。
江淩似笑非笑,如果眼神可以刀人,宋夜一定已經被刀的體無完膚了。
“過腦子再說話。”江淩看傻逼似的,真的忍得很辛苦才忍住沒有直接揍他。
“看劇。”
宋夜應了句,随後弱弱的問:“你知道你給我放的什麼劇嗎?”
“不知道,首頁随便點的,不好看?”江淩看他好像沒怎麼想看的樣子,平常他可不這樣。
“嗯…換一個吧。”
宋夜所幸自己有所顧慮,沒有将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感覺自己又又又自作多情了。
江淩給他重新選了個古代捉妖類的懸疑劇。
“自己看,我睡覺了。”
江淩将手機放桌上,微仰頭打了個哈欠,轉身躺上了床,往書桌旁看了眼,嘴角微微上揚,小傻子。
本想閉眼假寐,沒一會卻真的睡着了。
一晃眼又是一周,江淩把周末作業都在學校裡寫完了。
周六一大早就帶着宋夜去了趟醫院,先聯系了護士長。
“散播病人要醒來的消息?為什麼?”護士長有些沒聽明白的反問着。
江淩簡要的說道:“兇手至今下落不明,想試試引蛇出洞。”
“那他的家人要告訴他們真相嗎?植物人三個月内清醒的概率低于10%,這很難讓人信服吧。”
“而且,如果到頭來隻是噱頭,對我們醫院影響也不好。”
護士長出于多方面考慮說着,雖然說的比較委婉沒有明着拒絕,但字裡行間都已經代表着拒絕了。
江淩當然知道這麼個理,但他也知道找到兇手宋夜就是可以醒來的,也不算噱頭。
隻是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兇手一定會,因為這個消息出現。
江淩思考了一下,有條不紊的說道:“即便他醒不過來,如果能因此抓到兇手,也不為是一件好事,對醫院應該能帶來好的影響才對。”
“可以嗎?然後我想對他家人保密這個假消息,就隻有你我知道,醫院其他人員就算要檢查,也請你幫忙唐突過去。”
“我隻是一個護士長,不是他的主治醫生。”護士長略顯為難,這未免有點太不好辦了。
“主治醫生那邊我去溝通,那就是我們三知道,不能再多了。”
江淩非常的警惕,實在不想更多的人知道了,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透出去,要是兇手知道這隻是個假的消息,才不會上當。
那麼就是功虧一篑瞎折騰了。
“那你先溝通好,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我盡力。”護士長微微笑着答應了他,很高興能幫助到他。
江淩本想去找主治醫生走了兩步又退回去小聲密謀道:“不要透露這件事是我主張的,就當是醫學奇迹事件發酵。”
“好。”
江淩滿意的離開,主治醫生是張黎醫生,他以前就認識。
還挺巧的,真沒想到會是他,當初他被就回來接近死亡邊緣,他的主治醫生就是他。
“江淩,都長這麼大了。”張黎有些意外,當年見到他還是一個半大點十歲左右的小孩,轉眼已經長成意氣風發的少年。
不由感歎時間過的還挺快。
“嗯,張醫生,能麻煩你一件事情嗎?”
張黎和藹的笑道:“你說。”
江淩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的說了遍,張黎的反應與護士長一樣有些為難。
畢竟這事鬧大了到頭來噱頭傳出去了人卻遲遲醒不過來,不僅是砸醫院的招牌,還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江淩,這個辦法會不會有點太冒險了,與其說引蛇出洞,我覺得更有可能打草驚蛇。”
“興許這殺人犯正做賊心虛四處逃亡,也未必能看見,亦或者關注,說不定他甚至都不知道宋夜被救了。”
江淩沒有考慮過宋夜信任的人範圍以外的人,覺得不可能,更堅信兇手隐藏的好。
江淩目光堅定,沒有絲毫猶豫,果斷的說:“我想賭一賭,出了任何差錯,我承擔。”
“我不會讓醫院受到任何影響。”
張黎透過他堅毅的眼眸,尤為的相信他,初次見他就覺得他是個沉穩的孩子。
那時候的他,身上有些許的傷痕,并不是他人所為,而是他為了活着保持清醒自己傷害自己。
他很堅強,也很善良。
長大後的他也格外令人刮目相看,即便是會有影響,張黎也被少年熱烈而真摯的心帶動,想要陪他賭上一把。
“我相信你。”張黎起身伸出手,不言而喻他答應了。
江淩與他握了個手便回家了,醫院這邊搞定了還得聯系新媒體記者。
這事打算明天再去溝通了。
“江淩,你為什麼認識那個張黎醫生?”
江淩記得自己好像跟他說過,他小時候被李銘坑的經曆。
雖然沒細說那三天以及他被救的事情,但猜也猜的到吧。
怎麼這人看着聰明,實際上那麼呆呢。
“你當我不鏽鋼?從沒生過病?”江淩懶得解釋,也并不是很想細說那三天他是怎麼過來的。
即便是現在想起,也還是不由得覺得恐懼,不由得泛起些許惡心之意,晃了晃腦袋盡量不讓自己去想。
“哦,好吧…”宋夜有些懊惱一時間腦袋沒轉過來,也是哦,他們家人都認為他生病了肯定是找過醫生的。
“謝謝你啊,我覺得我欠你的要還不清了咋辦?”宋夜故意拖着強調,尾音蕩漾,語氣戲谑,滿含調情的感覺。
江淩露出狡黠的笑容,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語調輕佻道:“不是要當牛做馬麼?我等着你兌現承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