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離明州火車站離得不算近,連郁早退了又緊趕慢趕才勉強趕上去申城的那班火車。
出站後裴向南在停車場等她,兩個人對申城的幾個火車站都熟悉得如數家珍,沒費什麼勁就見面了。
裴向南以前從不關注KPL,隻知道連郁喜歡的選手id叫今天,大名叫葉今令,早年是打射手的,後來轉成了打野。
隻是連郁對什麼都淡淡的,沒什麼偏好,說她有喜歡的選手倒也是奇事。
他下意識翻找記憶裡連郁口中關于今天的信息,但回憶的角落裡早就蒙塵,更何況他以前那段時間對連郁說的話都沒過腦子,如今試圖回憶也想不起來任何一絲一毫的前因後果。
整場比賽打的激情四射,你來我往,差點進入巅峰對決。
連郁坐在前排,在攝像機沒掃過來的時候,掐着時間打了個哈欠。最開始選手進場的時候她和今天擊到了掌,雖然和春風拂過一般的輕輕一碰沒什麼區别,但連郁覺得這次線下就圓滿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連郁翻了翻裴向南排隊幫她領的應援物,官方的和粉絲的都有,今天那張臉實在貌美,以前物料裡面受傷了哭泣垂淚的樣子更是秀麗無雙。
這樣的臉在應援物上,都仿佛連死物也逼迫人留情,舍不得随意放置。
比賽結束後和隊友站在一起,今天是隊長站在最中間,曾經一個娛樂公司老闆說的話誠不欺我,漂亮孩子站中間會讓整個組合都變得漂亮起來。
這次他們戰隊是主場,如果赢了就将晉級淘汰賽。
這是連郁第一次追線下,她對追競這件事并不狂熱,可有可無,但對于能讓她難得對于什麼東西産生興趣,在經濟承受範圍内也未嘗不可。
她的生活太寡淡了,對任何東西都提不起來興趣是一件特别令人惶恐絕望的事情。倘若生活裡隻能接收到痛苦,卻對正面情緒絕緣,整個人都會無比的疲倦,想丢棄放棄生命。
所以在發現自己對今天,對KPL有興趣會看比賽以後,連郁不得不努力克制自己會拆解情緒的下意識行為,拆解完她就沒興趣了。
就像是溺水時快要溺斃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塊浮木可以稍作喘息一般,連郁本身行為的狂熱和她在無比熱烈氛圍中快要睡着的表現卻極其矛盾。
裴向南很難描述,連他這個不感興趣的人都被競技熱血所感染了,結果回頭一看連郁快睡着時候的那種心情。
“你為什麼喜歡今天,”裴向南靠過去對着她的耳朵半喊道,太吵了。
這個問題他還是好奇。
“沒什麼為什麼啊,就是我最常玩的英雄的皮膚有個他的簽名而已,”連郁半掀起眼皮看着他,眸色沉沉,卻亮如點漆。
今天以前是射手位的時候成績不如他打野,也沒有拿過冠軍,但依舊是排得上号的射手,很厲害。
連郁還追過幾天他的直播間,雖然啥也沒學會,但打遊戲的時候用平闆在旁邊挂着聽聽也不算無聊。
場館旁邊不用開多遠就是一家海底撈,看了一整場比賽連郁和裴向南都和饑腸辘辘,隻是他們倆吃飯口味完全不一樣,在服務員小姐姐欲言又止的目光裡,連郁點了四個鍋底。
裴向南不吃辣也不吃番茄鍋,連郁最開始聽到的時候隻給了他兩個字評價
——沒品。
不懂辣鍋和番茄鍋的這輩子有難了。
裴向南反唇相譏,你想讓我死就點辣的,而且你不吃酸湯也沒品。
“分桌點,”連郁冷冷暴力鎮壓了裴向南的造反行為,“你用你的大學生優惠,我用我的。”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記住了裴向南的口味,後來每次吃飯都會把他喜歡吃的也點上。
鍋底上來但菜還沒上,連郁調了一下溫度,兩绺頭發因為低頭的動作滑了下來,裴向南看着它們一晃一晃地,像是小手在捏他的心髒,捏得泛了酸水。
“這個月底新賽季了,我給你的号打個暃大國吧。”裴向南起身坐到連郁旁邊,把她那點頭發别到了耳後。
今天葉今令的暃拿了mvp,超級無敵帥的野核,陣容不算太好,但打得全是亮點。
連郁蹙了蹙眉,“下賽季不是要上新射手英雄嗎,我還想練練呢,據說很強。”
這個裴向南也知道,搶先服有人科研出來新英雄打野也不錯,機制很好,但拿射手打野還是太出生了,現在除了阿古朵,其他拿去打野包被罵的。
哪怕是蒼這種也能被分類到打野的英雄。
“算了,我拿月月姐的号練好了,”見裴向南實在想玩,連郁讓了一步,反正她玩誰的号都行。
月月姐就是那個把号托付給連郁的退遊了的姐姐,這賽季連郁沒怎麼打她的号,單子一個接一個的,下賽季肯定得打個标彌補她一下。
雖然知道月月姐并不在意,但是白玩僞滿皮号連郁也覺得不好意思,這幾個賽季出野射新英雄她都會練練給月月姐打個高評分高勝率的标。
裴向南點開王者榮耀登上連郁的号,翻了一下她的分路戰力表,“我感覺你打野能比射手先百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