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看到連郁發的消息後,像是難得開心了些許後站起身沖連郁伸出手,“走吧,登機了。”
頭等艙停供WiFi,岑安琢磨着想發一條微博,但來回編輯來編輯去直到飛機起飛了還沒發出去。
萬幸飛機上的WiFi信号還不錯,轉了幾圈最後還是發了出去。
【元漆ovo:@Yuu_ [圖片]】
寫了再多文案都感覺不太對味,最終隻是把連郁消息裡自己的名字給塗掉了,再@了連郁。
岑安垂了垂眼,問空姐要了毛毯披在歪着頭睡着的連郁身上。
她從不自憐自艾,命運對她太殘酷,隻能拼命奔跑變得厲害,再厲害一點,才能為父親翻案,逃離反複被扼緊喉嚨當作玩物的處境。
受到無法感同身受她痛苦的憐憫岑安向來不屑一顧,浸泡在連郁憐愛的目光和文字裡的一瞬間她卻想捂住臉哭出聲。
岑安和連郁曾經的交流不多,最後一句話是連郁拖着骨折的腿來明九辦休學時候說的。
她問她還回來高考嗎,連郁半靠在牆上,岑安下意識幫她扶住了拐杖,“會的,我沒那麼聰明參加不了競賽,高考就是我逃離這個窒息環境的唯一途徑。”
“你打算考到哪裡?”
“江城,”連郁臉上勾出些許薄薄的笑容,“盡管離明州不算太遠,但畢竟是首都啊。”
“曾經也算是約定好了?”
最後這句話說的喃喃,即便是岑安也聽得不算真切,還沒等岑安再說什麼,連郁就被班主任喊走了,辦理手續的人來了。
岑安摸了摸自己脖頸最尾端的突起骨頭,看着連郁一瘸一拐走遠的背影,後知後覺地從胳膊上傳來些許的疼痛。
不光是皮肉上的傷口,連肌肉都在發酸起來,半擡起手這麼一個普通的動作都讓她如此難受,岑安垂下手,轉過身回了教室。
岑安回江城去的地方和江航是兩個方向,連郁和她在機場分别,此刻天剛有一點蒙蒙的亮光,她拖着行李箱坐上出租車後點開微信算了一下現在自己的餘額。
想起岑安蒼白的臉色和她一點沒給自己留的錢,連郁抿了抿唇,有點無可奈何。
就算現在轉回去岑安也不會要的。
即便現在餘額的開頭變成2開頭,岑安給她安排的學習任務也很重,不過現在連郁依舊比之前多出了更多的時間。
還沒等她規劃好就接到了陳述的電話。
陳述是來問為什麼連郁突然要去學神經方面的課程,連郁不能說是岑安要求的,隻能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陳述顯然不吃這套,乖巧但又茶茶地賣慘自己擔心連郁擔心到現在,連郁下了飛機卻不給他報平安打電話。
“沒有!”連郁翹翹嘴角下意識提高音量表達自己的否認,“才不是,我超級想你的,但寒假真的有點太忙啦。”
她下意識搓了搓手指,好像這樣就能洗去殘留的硝煙味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面哦,”連郁都能想得出陳述此刻扁扁嘴的神态動作,還沒等開口就被陳述打斷了,“之前說好一起去看kpl的,挑戰者杯決賽的票我都買了,結果你被岑安跟勾了魂一樣弄跑了。”
連郁倒是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追競不過是她用來療愈克制自己的一種手段,如今陳述這樣藥效最強的一顆藥就在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起來。
她點開日曆算了算,“清明節吧,現在都三月中了,也沒幾天了。”
陳述悶悶地嗯了一聲,大抵是實在太困,沒再說幾句就挂了電話,睡覺去了。
連郁到宿舍的時候天剛蒙蒙亮,用卡刷開門後本想上床休息,但沒洗澡實在沒辦法過心裡那關。
她坐在桌前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态,突然能理解為什麼岑安能幹那麼多事情了,即使是如此舟車勞頓她也感受不到一絲疲倦。
真的是很百利無一害的改造,這樣的技術能被完全研發出來讓連郁狠狠吃了一驚。
畢竟從小一直的認識都是“是藥三分毒”。
宿舍裡不開空調嫌冷,開了空調坐在下面也不暖和,上床了全是正正好溫暖的溫度。
這時隻有連郁和另一個家是江城的室友在,她和易琳琳都是特别怕熱的體質,之前連郁都感覺凍得快死的時候她們依舊要開冷空調才能舒服。
她正好此刻坐在下面吃飯,連郁索性開了空調上床去,剛給沒電了的蘋果手機充上電,就收到了月月姐的消息。
【月月:農嗎農嗎,我點了陪玩!】
【yuu:你回遊啦?】
【月月:逛小紅書看到一個陪玩安利貼,打算試試[勾手指]】
【月月:偶爾打幾把啦,看看退遊這麼久王者榮耀有沒有對我好一點】
【yuu:什麼段月月姐,你打你自己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