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物對我施了妖法，我很快就沒了意識。”
紀靈和東方烨認真的思索着。
“想必那妖物就是剛剛的狐妖了。”紀靈率先開口。
“可她這麼做是為什麼，難道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是因為諾諾的未婚夫？”
她們狐族雖然癡情，但是癡情歸癡情，妖族明令規定，不能傷人。
這讓紀靈一時之間有些琢磨不透。
“姑娘說的對，就是因為謝景。”老婆婆緩了緩繼續說道：“我當時有一段時間是清醒的。”
那時狐妖用着諾諾的模樣與謝景約會。婆婆看他們恩愛的模樣，明白謝景還不知道真相。
于是她趁着狐妖外出的時候，找上謝景，焦急地說着：“謝景，她不是諾諾，她是妖物！”
當時的謝景雙眼空洞無神，跟失心了一樣。
無論婆婆怎麼說，他還是那個樣子，一句話也不說。
“你們在聊什麼？”狐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她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看着二人。
謝景聽到聲音，走到狐妖身旁，牽起她的手，平靜地說：“她說你是妖。”
狐妖挑了挑眉，問謝景：“那你信了嗎？”
“沒有。”
狐妖輕撫上謝景的臉，誇獎道：“真乖。”
“當時我以為她會殺了我，但她沒有，她還是繼續用妖術控制我。等我再次有意識，就是白日我在街道上攔住你時。”
辛虧上天眷顧老婆婆，讓她攔住的是紀靈和東方烨，要是攔住一個不會法力的，那後果不敢想。
“聽您這麼說，謝景估計也是被她施了妖法。”
那這狐妖究竟把諾諾藏在哪了呢？
紀靈突然想起婆婆提到過胎記，她問向東方烨：“哎，東方烨，如果妖變幻成他人的模樣，那被變人的胎記妖也能變出來嗎？”
“不能。”
東方烨的回答确信了紀靈的猜測：“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互換靈魂！”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互換靈魂的法術是妖族的禁術。修煉此術時，猶如萬千螞蟻咬在身體上。
她隻是一個小妖，怎麼會這禁術？
想來隻能先找到她了。
“婆婆，我們一定會幫您找到諾諾的，我保證！”
婆婆見他們同意，立刻喜極而泣：“謝謝，謝謝你們。”說罷作勢就要再跪下來。
他們二人有了上一次經驗，趁婆婆還沒跪就攔了下來。
“婆婆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商量對策，明日我們就開始幫您找諾諾。”
天已經黑了下來，現在不太适合找人，隻能等明天天亮。
“你們若是不嫌棄，我這還有間空屋子，你們就在這住一晚吧。”婆婆慈祥的說。
紀靈不想再叨擾婆婆，連忙拒絕：“不用了婆婆。”
奈何婆婆太熱情，連忙将紀靈拉進屋，語氣堅毅道：“就聽婆婆的吧，天已經黑了，走夜路總歸是不安全的。”
紀靈想了想他們還沒有找客棧，于是收下婆婆的好意，同意住在這裡。
婆婆的行為相當于是雪中送炭啊！
婆婆退了出去，順帶把門關好。
房間裡隻剩下紀靈和東方烨。
紀靈看了看東方烨，然後又看了看房間，注意到隻有一張床，心瞬間涼了。
真是糟糕，我當時怎麼就忘了東方烨這茬。
紀靈讪讪的笑了一聲，有些尴尬道：“要不你打地鋪？”
東方烨睨了她一眼，不說話。
啊啊啊，東方烨你不要太過分了！總不能讓我打地鋪吧？
哎呀，算了，我打地鋪就我打吧。
“那我打地鋪，你去睡床。”
紀靈剛要去拿被子就被東方烨拽了回來，他說道：“你睡床。”
還沒等紀靈有所反應，東方烨就已經拿着被子打起了地鋪。
紀靈從來不是很别扭的人，既然東方烨他主動開了口，那她就欣然的接受了。
“哦。”紀靈飛速的脫下鞋子，躺在床上。心中也不禁感歎，自己也有一天能跟妖神睡在一間屋子。
東方烨看紀靈已經躺好，便吹滅了蠟燭。
夜晚總是很寂靜，隻有窗外的蟬叫。
還有……
紀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音。
明明已經很累了，可紀靈就是睡不着，她雙眼盯着屋頂在想着些什麼。
她輕輕喚道：“東方烨。”
“嗯。”
“我有些睡不着，你可以給我講講靈珏上神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紀靈雖然不說，心裡卻是很在意自己的上一世。
東方烨隻愣了一瞬，随即向她講起了靈珏。
“靈珏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善良，時而活潑時而内斂，也會因為沒救下生靈而難過許久。但她也有一個很壞的缺點。”
“是什麼？”
“她把天下蒼生的命看作比自己的命還重，甯願犧牲自己，也不願負蒼生。”
在天下人看來這也許不是個缺點，但是在東方烨看來這就是一個很大的缺點。無論是人族，仙族，亦或者是妖族都有自私的一面，有的人甚至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背叛。所以他覺得靈珏沒必要去拯救他們，還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
可靈珏不是這麼想的，她身為神族，背負着保護天下蒼生的使命。不管怎麼樣，不管他們是否自私，她都該保護他們。
東方烨之所以覺得他們自私，是因為他親眼見證了。
仙族并不在乎靈珏上神隕落，他們隻是在乎上神隕落沒有神族能夠庇護他們了！換句話來說，他們隻想要有人能庇護他們，至于那個人是誰，他們不在乎。
而妖族，在得知上神隕落，便想着攻打忘憂川。是東方烨和蘭修竹拼死才守住她的家。
他當時看着他們，覺得虛僞極了。
“所以…你很讨厭人族和仙族？”紀靈将一直壓在心底的問題問了出來。
東方烨讨厭嗎？其實他也不知道。
靈珏隕落的時候他确實很讨厭人族和仙族，甚至有想把他們都滅了的想法。可他們是靈珏拼了命想守護的，他不能那麼做。
“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