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一不注意說漏嘴了。
紀靈幹笑兩聲，“哈哈，允長老你聽錯了。”
允黛有些不确定是說：“有嗎？”
紀靈拍了拍她的肩，擺出一副正經模樣，“有的！可能是因為你上了年紀，所以聽覺出現了問題。”
“不信你問問時長老。”
東方烨莫名其妙被點，幫腔着：“嗯，是你聽錯了。”
允黛自我懷疑中…
“允長老，我和時長老還有事，先行一步了，再見！”她拉着東方烨跑了。
跑的很快，獨留允黛一人在風中淩亂。她站在原地半天都沒動靜，還在深深的自我懷疑，難道真是上了年紀？
這邊兩人見沒了允黛的蹤影，走了起來。
紀靈也不禁竊喜，還好跑的快。
這種竊喜在看到司文川與紀慕從一個放間出來時蕩然無存。
她的心中燃起了無數個小火苗，想要把他燒死。
她現在如一頭餓狼，死死盯着他與阿姐聊天，他們二人還說說笑笑的。
真想罵街，真想上去把那個礙眼的男人揍一頓！要不是有阿姐在，她就上了。
真是礙眼！
好在紀慕走了，就連老天都在幫她。
紀靈立刻上前，“喂！”
“姑娘是叫在下嗎？”
紀靈的小火苗更盛了，他竟然裝作不認識我。
真是太過分了！
女孩怒聲道：“司文川，你别以為現在有阿姐給你撐腰，我就可以不計較在幻林外的事。”
“這是不可能的！”
司文川被她說的一頭霧水，不曾想起自己與眼前的姑娘有何過節。
縱使他被紀靈指着鼻子說，臉上還是那淡淡的神情，很是和氣，沒有絲毫惱怒的迹象。
“姑娘是否對在下有何誤會？”
誤會？當然有，有老大了。
“事到如今你還裝作不認識？那日在幻林，你出手搶了我的白玉簪。”
什麼白玉簪，司文川沒印象，況且他堂堂仙族怎麼會出手搶人東西。
這是誣陷，赤裸裸的誣陷。
司文川這才有了些許情緒：“姑娘，你莫要信口雌黃！”
紀靈剛還要說些什麼，就聽東方烨低聲說些什麼。
她的臉上露出狐疑之色，有些歉意的說：“抱歉，興許是我認錯了人，還望仙者見諒。”
“無礙的。”
......
他們二人坐在屋内。
紀靈有些不确定的問：“你剛才說他不是司文川？”
“準确來說，他是二十年前的司文川。”東方烨一邊說着，一邊給紀靈倒水。
紀靈很自然的接過水，喝了下去。
“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寵溺的看着紀靈，耐心解答：“你沒發現他的舉手投足間與那日在幻林中大相徑庭嗎？”
紀靈想了一會，發現确實是。
那日的司文川很是灑脫，而剛才的司文川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
可二十年司文川怎麼會在這？
她把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或許，這就是阿姐不能說的苦衷，再看看吧。”
紀靈無奈道：“隻好這樣了。”
她一定會調查出二十年前狐族被仙族攻打的真相，同時也絕不可能讓司文川那厮做出傷害阿姐之事。
這天起，紀靈天天跟着司文川，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就這樣監視了他足足十日，一無所獲，他除了捉血妖就是捉血妖，連其他多餘的事情都沒有。
紀靈瘋狂吐槽，人怎麼能專注成這樣，每天都幹一件事不累嗎？而且還是連着幹十天。
就在第十一天的時候，司文川主動的找上阿靈，“瞳長老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的嗎？”
司文川早已在這些天得知她的身份，就算他不想知道也難。因為每次外出捉妖總能聽見他們說“瞳長老總是跟着仙君莫不是看上他了啊。”
他聽見這些話臉比吃了苦瓜還難看。
當然，這些紀靈是不知道的，隻因她一心都撲在監視司文川上，無心去聽這些。
紀靈搖了搖頭。
“那瞳長老是要我做什麼事嗎？”
她還是搖頭。
司文川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心，難以啟齒的将最後一種可能性說出：“難道瞳長老真如他們所說，看上了...我？”
紀靈這回沒有搖頭，而是跳了起來，不是激動，是覺得荒缪。
我去！
我去了！
這人要不要這麼自戀啊！
他是從哪能看出我喜歡他啊？
紀靈一臉驚恐的望着司文川，臉上的神情比調色盤還精彩，“不是，你是不是有點自戀了？你從哪看出來我喜歡你的？”
司文川不解，司文川疑惑。若不是喜歡，那她為何整日跟着自己。
“那為何瞳長老總是跟着在下？”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紀靈心中腹诽。
“那是因為...”紀靈說道一半停了下來，看着那期待的眼神，反應了過來。不對啊，自己為什麼要同他解釋。
“你别管，總之是不可能喜歡你的，你放心。”
司文川暗自松了口氣，“多謝瞳長老。”
再次不對，十分不對，萬分不對。他為何要謝我？難道被我喜歡上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哎，司文川那厮！
等紀靈想開口罵他時，人早已跑了。
一陣無語，自己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跑這麼快幹什麼。
司文川經過這十多天的捉捕，可是捕到了許多小血妖，夠靈狐谷用上二十年的。
他将小血妖交與紀慕。
“厲害啊，捉了這麼多。”紀慕誇獎道。
司文川被紀慕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被打斷了。
紀靈大搖大擺的進來了，路過司文川身邊還不忘“冷哼”一聲。
“瞳長老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想你啦。”她笑嘻嘻的回答。
紀慕假模假樣的訓斥，卻始終帶着笑，“油嘴滑舌。”
紀慕看向司文川，見他還不走，問他：“仙君，可還有其他事嗎？”
“沒事。”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走了，紀靈瞬間感覺空氣清新了不少。
一個字，爽！兩個字，很爽！三個字，太爽了！
不枉我今日前來阻止他與阿姐的單獨相處。
司文川走後，紀慕問：“他都走了，還看呢？”
紀靈發覺一直盯着司文川離開的方向發呆。
誰看他了，明明是因為自己把他趕走而舒服。
紀靈反駁：“我沒有看他！”
“好好好，沒看他。”說完便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紀慕可是不信的，畢竟這靈狐谷裡傳他倆傳得沸揚揚的。
紀靈臉頰鼓鼓的，顯然是氣的。
紀慕連忙安撫，但又笑了起來，“你若是真喜歡司文川仙君，本君可以幫你同他說說。”
“君上，你怎麼也同人間那樣愛說媒！還有，我真的不喜歡他！”
紀靈發現自己好像有點不太了解阿姐了，二十年後的阿姐似乎沒有現在愛笑，也沒有現在的活潑。
二十年後的阿姐，穩重、做事獨斷，也不會感情用事，她是那高高在上的狐族君上。
“那你為何前幾日總是跟着他？”紀慕妖君不明白了，既然不喜歡為何要跟。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無時無刻的想與他在一起嗎。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不想與他分離嗎。
這是紀慕認為的。
“那是因為…我害怕他做出傷害君上的事。”紀靈猶豫的開口。
紀慕愣了許久，問了一個問題：“你讨厭他？”
“嗯。”
紀慕問：“為何？”
“不知道，就是沒來由的讨厭。”她回答弱弱的，底氣有些不足。
紀靈見到那司文川的第一面就覺得這個人很讨厭，說不上來。
紀慕不說話了。
良久，就聽紀慕長歎一口氣，揉了揉紀靈的腦袋，給她保證：“本君有分寸的，放心吧。”
得了保證，紀靈沒有像之前那樣天天跟着司文川，隻是偶爾偷偷的觀察。
畢竟，她也不想傳出什麼謠言了。
但，每次司文川與阿姐獨處時，她還會有意無意的阻止。
這讓紀慕也有些無奈了，讓紀慕都懷疑狐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