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快來見見你林伯父。”沈父對着紀靈招了招手。
紀靈微微屈膝,“林伯父。”
林伯父和藹着看着女孩,眼中都是對兒媳的喜歡。
“滿滿長的如此标志,真是便宜我家那臭小子了。”
沈父打趣道:“哎,你家小容也是一表人才,怎麼能說這種話呢。”
兩位打着“哈哈哈哈”,互相謙虛着。
沈父才反應過來此次的目的。
他說:“滿滿,三日後是個良辰吉日,所以我和你林伯父決定将你二人婚期就定在三日後,可好?”
林伯父插了進來,“若滿滿不喜歡這個日子也可以往後延。”
紀靈搖着頭,“沒有不喜歡,有勞父親和林伯父了。”
紀靈覺得無所謂的,日子定哪天都一樣。
她其實對林之容是沒有情的,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得不遵從。
而且看着父親的笑容,她不忍拒絕。
“你看看,我就說我家滿滿變乖了吧。”
“滿滿這是長大了。”林伯父回。
紀靈實屬聽不下去了,隻覺得聒噪。
她分别朝兩位行禮,“父親,林伯父,若沒有滿滿的事,滿滿就先告退了。”
林伯父一口應下,臉上全是笑,“好好好,滿滿這幾天應當好好休息。”
紀靈沖他回了個微笑,便離開了。
身後的二人有說有笑的。
她離開屋子的那一刻,就收起了笑,毫無表情。
這都能懷疑她是不是學過變臉。
紀靈在路上越想越不對,為什麼自己對林伯父的敵意那麼大。
是的,在她進屋見到林伯父的第一眼,她心中就莫名的升起了仇恨。
可她在這之前與林伯父沒有任何過節啊。
這種仇恨是從哪升起的呢?
紀靈正在思考她的問題,并沒有注意到前方的人。
她低着頭直直的撞了上去,“抱歉抱歉。”
“無礙。”
聽着男人清晰柔和的聲音,她擡起頭來,恍惚間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可卻又怎麼都看不清。
“阿滿?”
一道聲音将她拉回。
原來是林之容。
“抱歉。”紀靈再次道了歉。
“阿滿心不在焉的,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沒有。”
紀靈敷衍着,她的心思已然不在這邊,滿腦子都是那模糊的臉。
那個男人是誰?
林之容揉着紀靈的腦袋,寵溺的說:“阿滿,三日之後就是我們的大婚,我定會讓你成為這京城人人羨慕的新娘。”
“謝謝。”
“你我之間不用說謝謝。”林之容總是覺得他的阿滿對他有的客氣,甚至冷漠。
是因為他做的不夠好嗎。
不管怎樣,他一定會讓她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
“母親~”
紀靈抱緊沈母,靠在沈母的懷裡。
她很是依賴母親。
在父親面前總是一副端莊模樣,而在母親這裡她可以沒有顧忌的撒着嬌。
沈母像哄小孩一樣輕拍她的背,語氣中盡是寵溺:“滿滿今日陪母親去上香祈福可好?”
“好!”她一口答應了下來。
馬車内。
紀靈躺在沈母的腿上睡着了,緊緊拉着母親的手不肯分開。
沈母既無奈又高興。
馬車緩緩停下。
沈母輕聲地叫她:“滿滿,到地方了。”
腿上的女孩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坐起身來伸個懶腰。
她跳下馬車,伸手牽着母親。
她是一點都不想與母親分開,哪怕是每一分每一秒。
寺廟裡的人很多,有燒香拜佛的,也有求簽的。
母女二人燒了香拜了佛。
沈母跪在蒲團上,在心中誠心的祈禱:“願我的滿滿能夠與夫君琴瑟和鳴,白頭偕老。也願她永遠能夠開心自在。”
紀靈也有樣學樣,雙手合十,“願父親母親身體健健康康的,能夠長命百歲!”
說完便拜了下去。
祈願完本該回府的,但寺廟的小師父将沈母攔下來交代幾句話。
紀靈在旁聽着無聊,左看看右看看,最終目光定格在一個圓筒上。
她知道這個。
于是跪了下去,随着晃動簽子碰撞在圓筒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沒什麼想知道了,幹脆就算算大婚那天是如何的吧。
持續的晃動,響起“啪嗒”的聲音,一根簽子掉落在地。
剛要伸手去撿,母親喚她了,“滿滿,該回家了。”
紀靈顧不得看結果,連忙撿起簽子插回筒中,跑向了母親。
“母親走吧。”
紀靈不了解,簽子一但掉落,結果注定無法改變。
那插回筒中的簽子上面赫然寫着——下下簽,這是大兇之兆。
但她并不知道。
…
成婚當日。
府中挂滿紅色綢緞,屋檐處挂着銅鈴叮叮作響。達官顯貴們都前來祝賀,很是熱鬧。
紀靈坐在銅鏡前,鳳冠的流蘇垂落,半掩着她羊脂玉般的臉龐。身上的嫁衣繡着百鳥朝鳳圖,漂亮極了。
“小姐今日真漂亮。”蕊兒誇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