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紀就是軍紀,絕不可更改。”
她正拉着他的手臂矯揉造作地求情,他将手臂抽回的同時義正詞嚴打斷她。
緊接着不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吩咐小将送她與馬車會合,自己則是騎上戰馬帶着俘虜的山賊往賊窟而去。
沒能幫上忙,沈玥瑤隻好無奈地向小将深表歉意,跟他往官道馬車的方向行去……
*
官道上血流成河,昭示着前不久戰局的慘烈。
沈玥瑤第一時間關心兩名侍女與死士們的情況,所幸他們都安好,重傷者已經得到救治,沒有性命之憂。
“主人,您要的人我等已生擒。”
“不愧是死士,這麼艱難地突圍擒住殺手頭目。”
“主人不在,我等在無後顧之憂,拼死一搏罷了。”
“……”
聽着死士長的彙報,她本想好好誇一下死士們,給他們加雞腿,漲工資,卻被他最後那句話給整無語了。
好好好,意思是她還妨礙他們發揮了呗,虧她還不舍丢下他們,原來小醜是她自己……
“你們想怎麼樣?”
跪在地上的殺手頭目粗着嗓子叫喚,成功引起了沈玥瑤的注意,她走到他面前用手中長弓挑起他的下巴問:“指使你來殺我的人是誰?”
他吐了口血水開口否認:“沒人指使,我不過是打家劫舍……”
“閉嘴,真當我看不出來你們的僞裝嗎?”
不想聽他廢話,她直接打斷他,“山賊重在一個賊字,他們為财生為财死,你們行事狠辣直取人命,隻有殺手才會如此。”
“既然你已經看出來,就應當知曉拿錢辦事不得出賣雇主是行規。”
“可我偏要破了這個規矩。”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絕不會出賣雇主。”
“你若是将人供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了你。”
“哼……”
不論她如何逼問引誘,殺手就是咬緊牙關不肯招供,以至于她隻能另辟蹊徑。
将弓箭交給其中一名侍女,她随手抽出身旁死士的佩刀快速飛向殺手的臉頰,隻聞殺手慘叫一聲後左臉刀口一片猩紅。
“你現在不說沒關系,回臨天城的路途還很長,我有很多新奇的刑罰可以在你身上試驗,你總會開口的時候。”
“你休想得逞。”
她威脅的語氣很輕,卻足夠讓他雙眼震顫,面露驚恐。
見他突然張口,她猜到他欲咬舌自盡,立刻讓死士長阻止,他反抗無果隻能憤恨地瞪着她。
冷冷一笑,揮手示意死士将人帶下去,她并不着急現在逼問出結果,殺手骨頭硬,雖不怕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一直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就另當别論了。
她相信他一定會開口……
林中傳來利箭劃過空氣的聲音,她轉頭正見一支長箭從密林高山上直射過來,她瞪大眼睛愣在原地,死士長快速反應将她推開,她這才逃過一劫。
驚魂未定之際,第二箭閃着寒光射在殺手心口處,他口吐鮮血趴倒在地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沈玥瑤立刻飛奔過去,将他扶起急切逼問:“幕後指使之人已經滅口了,你還要維護他嗎?”
殺手狂吐鮮血看着她,嘴唇微掀開,她死死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而他氣息微弱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眼看人就要斷氣了,她眸光微動猛然抓住他的手閉眼讀心,再次睜開眼時眼神已然一片清明。
已經知道是誰要她的命,與她所猜想之人是同一人!
那人果然還是容不下她……
想到那人,她嘴角笑盈盈,雙手卻緊握成拳,水眸瞬間殷紅如血。
沒承想時隔十七年,再次聽見那個人的名字她依舊恨意難平。
十七年前剛穿越過來時那人就殺過她一次,十七年後的今天想要她的命依舊是那人。
還真是對她的命很是執着呢!
看着那滿地殺手的屍體,她突然大笑起來:“花大手筆找這麼多殺手來,還真是怕我多活一點呢。”
好在她對那人足夠了解,早早就安排死士一路護送,這才又多活了一點!
反複深呼吸幾次後,才将胸前的劇烈起伏的怒意壓下。
她已經不是那個襁褓中任人魚肉的奶娃娃了,她現在不隻能自保亦能綢缪複仇,既然那人自找上門,那便新仇舊恨一起來算。
一陣微風拂過,沈玥瑤望着蔚藍的天空意味深長地笑起來——
十七年前他們悄無聲息将她送走,如今她要讓鎮國公府當家家主與主母親親自迎她進門。
她要讓整個臨天城都知道鎮國公府嫡長女回來了。
呵呵,到時候那人的神色一定很有意思,她迫不及待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