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蛛獸成林,死傷也遠不如隻有幾隻蛛獸時!
“...這是為何?”
“它們在互相牽制,争食物權。”喻丹煙明白了,為何這些蛛群隻是把人困住,而不進攻,不是不想進攻,是不能進攻!
“原來如此。”照臨點點頭。
“你不是想到了這層面才決定進來的嗎?”喻丹煙見照臨恍然大悟的反應,有些氣結。
“猜的。”照臨理直氣壯道。
“那我們現下如何出去?”一直站在角落的葉文瑞開口了,他神色陰沉,手臂處衣物已破開,露出裡面的木質手。
照臨看了眼葉文瑞手臂又移開,不予理會,周圍一下沉默了起來,隻剩下蜘蛛網晃動樹葉的‘沙沙’聲。
喻丹煙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照臨,竟直接盤腿坐下。
“我累了。”她雙手環胸道。
“我也累了。”林鶴坐在了她身旁。
所以這幾個人隻是覺得裡面安全所以硬闖進來嗎?
好不要臉!
葉文瑞身旁的弟子見狀瞪大了眼,在心中暗罵。
照臨嘴角上揚了幾分,竟也将劍收了起來,直接坐下。
“既然暫時是安全的...”劉沐拉着于孟夏在林鶴身旁坐下,伸手就要去摸她懷裡的照七,照七對着她龇牙,倒也不躲開那手。
“小狗狗,小狗狗給我抱抱。”于孟夏對着照七伸出了雙手,照七看了看便往喻丹煙身上跑去。
“師姐...”一女修看着照七,神色複雜。
“坐吧。”丁蘭也不多做糾結,坐下,她覺得現下沒有什麼比照臨等人在身邊更讓人覺得安心...想來也是諷刺,她明明是被通緝的邪修。
“坐!”葉文瑞看了眼面前坐成一片的人,厲聲道,他坐下後,他身旁的弟子及樂飛文才敢坐下。
“你的眼傷,”照臨雖坐下,手還是搭在劍上,目光落在了外圍的蜘蛛身上,“是不能治還是不敢治?”
“給我留點餘地吧。”良久,坐在一旁的丁蘭才苦笑開口道。
“那便是不敢。”照臨也不留情。
丁蘭不答,隻是低着頭,手把玩着劍穗,苦笑着。
“看不見會更好嗎?還是自欺欺人?”
照臨的話字字誅心,丁蘭沉默着,喻丹煙與丁蘭身旁的修士不解的看着。
林鶴手撫上儲物戒,指節因太過用力而有些發白,良久她才自儲物戒中掏出一丹藥瓶,站起,走到丁蘭面前。
“她說的對,你自己決定吧。”林鶴将那丹藥瓶遞到了丁蘭面前,丁蘭身旁的女修似已明白了什麼,嘴巴微張,不敢置信的看向照臨,又看向林鶴。
丁蘭握住了那女修撐在地上的手,微微搖頭。
林鶴冷哼了聲,将丹藥瓶放下,回到了原處坐下。
“師姐...”那女修小聲道。
丁蘭不答,手伸出又收回,好像面前的不是解藥般。
“師姐!從心!”那女修将丹藥瓶拿過塞入丁蘭手中,低聲道。
...從心?
丁蘭握緊了丹藥瓶。
她有從心的資本嗎?
是選擇責任還是堅持她的道...
她又想起了旬台島那黑劍人,事後回想,她想她已大概明确了他的身份,确實與幼時的離經叛道一至。
那我...
那我便再離經叛道一次罷!
丁蘭深吸了一口氣,将那丹藥瓶打開,将裡的丹藥盡數吞下。
“噗!”喻丹煙伸出頭看着丁蘭被苦成一團的表情,沒忍住笑出了聲,林鶴臉微紅,已有點惱羞成怒。
“良藥苦口。”照臨站起拍了拍丁蘭肩。
“嗯,良藥苦口。”劉沐、于孟夏好似也經曆過林鶴丹藥的迫害,不自覺抖了抖,伸出手拍了拍林鶴肩。
“啊?可是我們丁家做的丹藥都不苦啊,難不成是品質不夠?”丁蘭一旁的女修困惑的看着劉沐等人,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煉丹技術。
“見效沒這麼快,還要再過個兩三日你眼睛才可以好。”林鶴站起,臉越發的紅,她快步站在照臨身旁,背對着其他人,她餘光看到照臨那上揚的嘴角,臉又紅上了幾分,已是惱羞成怒。
“咳,休息夠了便想想怎麼脫困吧。”收到林鶴的眼刀,照臨輕咳了聲,壓下笑意,轉移話題道。
衆人見狀,也紛紛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重新握住了各自的武器。喻丹煙向前将照七交回給了林鶴,臉上的笑意也收了去。
葉文瑞站在後方,看着那些紛紛圍着照臨站隊的修士,手不自覺緊握。有葉家弟子剛邁出半步,見葉文瑞陰沉的臉,又将腳收了回來。
那些蜘蛛在各自的網中心,絨毛快速抖着,顯然也沒有多少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