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濯面前是必須得手的陳其也的基因片段,後面是危及性命的子彈,她面露瘋狂,眼神裡閃過不死不罷休的狠絕——
決不能退!
林濯牢牢抓住數據闆,硬生生接了幾顆子彈!
她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無形的巨錘擊中。子彈撕裂血肉的悶響傳來,恍惚間,林濯甚至聽到了皮肉綻開的“噗嗤”聲。
劇痛像滾燙的岩漿般從傷口炸開,瞬間流竄至四肢百骸。
暗紅的血迹在衣料上迅速暈染開來,林濯咬牙,忍着劇痛,得手後就準備撤離。
“想走?”奧爾法拉欺身向前,緊緊抓住因痛苦速度變慢的林濯。
“被你拿走又如何?”她冷笑,機械造就的身體在燭火下泛着冷光,“還不是要落到我手中?”
林濯胸口實在太痛,她兩眼發黑,世界都在旋轉。
她知道,再不走,不用奧爾法拉對她審訊,大量的失血就足夠要了她的命!
意識逐漸模糊,林濯狠狠咬住舌尖,用新一輪的疼痛逼迫自己清醒。
奧爾法拉笑得殘忍,她先取回被林濯攥在手心的數據闆,心有餘悸地把它放回暗格中,随後再次舉起槍,在林濯眉心和小腿之間遊移:“讓我想想,是給你個痛快,還是慢慢折磨你呢?”
林濯咽下口中的鮮血,挑釁道:“這麼美麗的小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奧爾法拉最恨别人對她的外貌評頭論足,最恨别人用“凝視”的眼神看她,林濯這話一出,可謂是在奧爾法拉雷點上蹦迪了。
奧爾法拉氣笑,她眯眼:“我改變主意了,還是先把你的雙腿打斷,免得你又像兔子一樣逃走,然後再把你帶回到審訊辦裡……”
林濯閉眼,默默聽奧爾法拉絮叨,說她會用多麼殘酷的手段讓自己痛哭流涕。
她在等,等一個機會——
“兔子嗎?”林濯喃喃。
下一瞬間,中心花園外傳來更來劇烈的爆炸!與此同時,精衛的電訊也在同一時間打入到奧爾法拉的智腦中。
奧爾法拉心頭一跳,她連忙接通,就聽見精衛哭喊的聲音:“主任,我們林隊……”
奧爾法拉根本顧不上半死不活的林濯了,她急切地追問道:“說清楚!林婧玟怎麼了?!”
精衛還在啜泣:“她被恐怖分子襲擊,已經陷入昏迷了!”
“什麼?!”奧爾法拉心急,而林濯等得就是這樣一個瞬間!
她趁奧爾法拉心神松懈的瞬間,迅速扭身逃走!
“小姐,我可不是兔子啊!”
林濯暢快地大笑,表情卻扭曲瘋狂。
奧爾法拉顧不上林濯離去的背影,在她看來,一方面已經拿回數據闆了,另一方面她更憂心身受重傷的“林婧玟”,更何況對方胸口中彈,活不了太久。
她冷聲對精衛道:“照顧好你們林隊,我馬上就來。”
另一邊,多虧了精衛和曾戈先的配合,林濯死裡逃生,她跌跌撞撞回到碰面地點,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将染血的數據闆交給曾戈先。
精衛想上前扶住她,卻無從下手,看見林濯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她急得都要哭出來。
曾戈先接過數據闆,心情有些沉重,他抿嘴:“多謝,這次多虧了你……”
兩人一副林濯快要不久于世的模樣,表情都十分悲傷沉重。
林濯氣笑了,她虛弱道:“我還沒死呢。”
“奧爾法拉槍法不好,沒射中心口。”說着她因疼痛喘了口粗氣,緩了一會才繼續道:“她總共開了三槍,隻有一槍命中,在我的小腹。”
“快幫我處理一下,然後送我回原爆炸地點。”
精衛上前按住林濯的傷口,鮮血順着她的指縫溢出,溫熱的液體浸透了掌心。
“快!!讓錢百通快點遙控一個醫療包來!!”她急切地對曾戈先道,随後轉頭看向林濯,“老大,還有什麼需要我去做?”
林濯提着一口氣,将事情交代完:“奧爾法拉手上有一塊假的數據闆,但我可以用性命擔保,我手上的一定是真的。”
精衛都快急哭了:“别管那該死的A-00了,老大,管管自己吧!”
林濯被精衛逗笑了,她牽動嘴角想笑,卻虛弱得提不起勁:“待會一定一定要保留我肩膀上的傷口,把小腹的槍傷處理幹淨。并且務必是由和我同組的年輕隊員把我送回,明白嗎?”
“我需要一個不在場證明躲過問責。”
林濯一口氣說完,再也堅持不住,兩眼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