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林濯推開奧爾法拉,高聲道,“按計劃行事!”
說着,林濯飛快離開原地——要是再晚一秒,機械鳥鋒利的利爪就要掏穿她的心髒。
越來越多的嘶吼尖鳴響起,鳥群根本不管反方向逃竄的奧爾法拉,隻專注地在林濯頭頂盤旋,利用尖銳的喙、鋒利的爪精準而惡毒地襲擊她。
林濯擡手護住頭臉,腳下步伐不停,飛速狂奔。
然而即便是她反應夠快,還是被這群行動軌迹飄忽的鳥群抓破了頭皮,流了一地鮮血。
林濯忍痛,根本顧不上仿佛被開瓢一般的腦袋,隻一味地狂奔。
既然要利用地形,那就應該化整為零!
林濯與奧爾法拉分頭行事,她往基因樹的位置狂奔,想利用高大的基因樹阻止鳥類的襲擊。
果然,一旦進入基因樹遮蔽的範圍,鳥類飛行距離、飛行視線受限,很難再對林濯造成傷害。
她緩了口氣,這時候才有空粗略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口。
手臂、頭頂、後背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最嚴重的還是頭頂,這會一停下,尖銳的痛楚徹底爆發,林濯兩眼發黑,幾乎要支撐不住身體。
她透過基因樹的枝桠看去,鳥群仍然在不甘心的盤旋,機械的瞳孔緊緊盯着她,恍惚間,林濯似乎看到潘克拉托氣定神閑的嘴臉。
下一秒,鳥群的瞳孔泛起紅光,似乎是啟動了全新的程序!
林濯大驚,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見它們的“翎羽”突然張開如扇面,她這才看清,原來所謂的翎羽是由無數刀片構成的!
無數刀片脫落,下起了刀片雨!
刀片輕易斬斷基因樹的枝桠,被控制着朝林濯飛去。
林濯神色驟變!
鳥群尚且可以借助基因樹抵擋,這刀片雨甚至都能不費吹灰之力割斷基因樹枝桠,她要如何承受?
甚至為保基因樹安全,她還不能繼續待在樹下,讓基因樹受傷害!
好狠毒的用心……
林濯咬牙,連忙從基因樹下離開,一邊尋找新的庇護所,一邊躲避鳥群新一輪的攻擊。
很快,林濯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林濯的呼吸在機械鳥群的圍攻下越來越急促。她踉跄後退,似乎踩壞了什麼名貴的花種,此時卻也顧不上,隻能忍痛繼續狂奔。
“唰!”
一片泛着金屬冷光的刀片擦過她的臉頰,瞬間劃開一道血線。
溫熱的血珠剛滲出就被第二片飛旋而來的刀片削去,濺在花上發出“嗤”的輕響。
林濯痛得快要昏厥,這刀片上甚至帶着針對自然人的毒氣,她隻聞到一點熟悉的怪氣味,還沒來得及屏氣,身體就已經開始發軟。
一隻通體漆黑的機械鳥突然俯沖而下,三根爪趾精準地撓向林濯的右肩,金屬趾節與骨骼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那些爪尖在血肉中像鑽頭般微微旋轉。
“啊!!”林濯痛得尖叫,卻也在這樣強烈的疼痛中勉強找回一絲神志。
她迅速掏出配槍,對着近在咫尺的機械鳥開槍,目光兇狠又瘋狂,壓根不管這麼近的距離槍支開火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影響。
處理掉右肩上的機械鳥,林濯又接連逼退意圖靠近的鳥群,好不容易勉強清出一片空地,毒氣又開始發作。
林濯狠狠咬破舌尖,吞下血沫,再一次用疼痛逼迫自己清醒。
新傷疊着舊傷,她的衣服早已成了血染的破布。
林濯的視野開始泛紅,不知是血流進了眼睛,還是這些機械生物的電子眼發出的紅光。
希望奧爾法拉已經找到中心花園裡廢棄的武器庫……
林濯跌跌撞撞來到東廂房裡,她深知木質結構的房屋并不能阻攔這群機械鳥太久,但此時她太需要時間喘口氣處理傷口了。
東廂房裡還是上次的陳設布置,林濯将機械鳥攔在屋外,找到奧爾法拉所說的救急醫藥箱,給自己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
遠離刀片上的毒氣,林濯呼吸通暢了些,她忍着傷口的抽痛,目光看向屋外锲而不舍撞擊廂房的鳥群。
然而這遠遠不是結束。
林濯疲憊地閉上眼,智腦裡,BINA的頭像仍然是灰色,沒有訊息。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格外難熬。林濯胸腔裡的心髒沉得像是墜入了無底深淵。
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BINA的頭像終于亮起,對方發來消息,卻隻有言簡意赅的一個字: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