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能享有一段時間的自由還不錯。
莫九洗好衣服,把衣服晾起來後,突然聽到有人呼喚她:“小九!”
莫九轉頭,看到了那個被自己救過的紀檢員。
紀檢員一路小跑來到她面前,喘了口氣再說:“小九你怎麼在這裡?我找你半天了!所長讓我叫你過去!”
“去哪裡?”
“她的辦公室啊。”
“什麼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讓你馬上過去!”
“好吧。”
莫九心說所長找她應該跟昨晚的事無關。
系統幫她确認過,昨晚的事除了死者,沒有其他的目擊者,她和雲聞舟跟死者之間也基本沒有接觸,留不下什麼可以作為證據的dna。
但是除此之外,莫九還真想不到所長這個時候找她過去的理由,難不成是守衛缺人,想把她從廚房調走?還是要往菜單裡加什麼菜?
莫九一路猜測着,跟着紀檢員來到所長的辦公室。
所長今天換了身米色的西裝,坐在金屬質感的辦公桌後,臉色明顯不是很好。
紀檢員把莫九帶到辦公室就離開了,所長對莫九做了個“請”的手勢:“坐。”
“謝謝。”莫九禮貌道謝,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袁颌,這個人,你知道是誰吧?”所長問。
莫九回想了一下。
庇護所裡她知道名字的人不多,姓袁的更是隻有一個。
“袁師傅嗎?負責考核我的那個?怎麼了?”莫九一邊困惑地問着,一邊心想,确實好久沒見到那個姓袁的光頭了。
“你們之間是不是起過沖突?”所長問。
“呃……應該算是起過吧。”莫九不知道所長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總覺得照實說比較好,畢竟這件事是有目擊者的,“我考核的時候,他在旁邊指導我,語氣稍微兇了點,我妹妹看不慣說了他幾句。”
“然後呢?”
“然後你們就來了,你們來了之後他就不說話了。”
“我是問,這次沖突之後,你們還有沒有起過沖突?”
“沒有了,那之後我甚至都沒見過他,好像是……”莫九想到那次不存在于她記憶裡的停電,“庇護所不是停過電嗎?那次停電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話音落了,房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
莫九被突然的動靜吓了一跳,轉頭看到是雲聞舟,不由露出詫異的表情:“你來幹嘛?”
【吓我一跳!我們沒再讨論昨晚的事,你可别自投羅網!】
雲聞舟當然沒那麼沖動也沒那麼傻,然而一路上的心聲聽得她心煩意亂。
【莫九被所長叫過去了,不會是她吧?】
【兇手是莫九?她圖什麼?】
【我們吃的食物裡不會有人肉吧……】
雲聞舟知道莫九被所長叫去辦公室後,因為擔心她的安危,所以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她的身後,夜瀾和月星河也一并跟來了,怕她惹出什麼事。
夜瀾的心聲:【這女人這麼沖動,可别一言不合把所長噶了。】
月星河的心聲:【牆上的血迹暫且不提,屍體脖子上的傷口明顯是利器劃的,雲聞舟昨天剛操控菜刀解決過畸變體,她才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兩人分析得有道理,所以雲聞舟沒什麼想法。
但是所長的心聲,她沒法裝沒聽見。
此時此刻,坐在莫九對面的所長,她的心聲是這樣的——
【該死!誰把死人的消息洩露出去的?現在整個庇護所都陷入了恐慌,這樣下去一定會引發暴亂,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
【莫九是最大的嫌疑人,不管兇手是不是她,我都要做實是她!】
這樣想着,所長繼續臭着一張臉問莫九:“你剛洗完澡?”
庇護所裡的吹風機有限,莫九懶得排隊,所以頭發隻是用毛巾擦幹了,沒吹,濕哒哒地披在肩上。
“嗯,怎麼了?”莫九疑惑地問。
她進庇護所超過一天了,還不讓洗個澡了?
結果所長的下一句話是:“這是為了洗掉什麼?”
莫九:?
“廚房裡少了一把刀你知道吧?”
莫九:“……”
嘶——是她天真了。
她就說,為什麼袁光頭失蹤這麼久了所長才想到來問她,原來是懷疑袁光頭和昨晚的死者都是她殺的啊?
然而,袁光頭為什麼失蹤,莫九是真不知道,如果所長隻問她昨晚的事,沒準兒她真會慌一下,但所長連着袁光頭一起問,莫九笃定了她隻是猜測,放心地飙起了演技。
“什麼意思?昨晚死的是袁師傅?”莫九震驚地瞪大雙眼,“我洗澡的時候聽到旁邊有人讨論,才知道昨晚死了人,死的是袁師傅嗎?”
“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好。”所長不接話,“你知不知道廚房裡少了一把刀?那把刀現在在哪裡?”
【隻要你答不上來,我就一口咬定那把刀是兇器,被你藏起來了,等把你趕出了庇護所,事實還不是我說了算?】
所長的目标非常明确,以至于她問話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别說雲聞舟,連夜瀾都聽不下去了,出聲反駁了一句:“現在還不能肯定兇器是菜刀吧?”
【雖然可能性很大……】
月星河沒出聲,靜觀其變。
【那把刀現在應該在雲聞舟那裡,看她打算怎麼做,她要真在乎她這個姐姐的話……】
少教我做事。
雲聞舟在心裡怼了月星河一句後,擡手便讓那把尖頭的剔骨刀從裙子的口袋裡飛了出來。
然後在現場所有人震驚的視線裡,淡淡地開口:“說的是這把刀?在我這裡,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