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泉一行人身在安豫城,遊玩調查兩不誤。靠着直覺與人脈,進行的也很順利,不出兩日,便已成功打探到雪珊教大緻位置。美中不足之處是等同于紙上談兵。要想精益求精必須親身涉險,踏入億泊山崖,就地落實。
洛泉等人商讨下一步計劃時,霓琳突然道“宮主,老夫願親自前往億泊山崖,深入雪珊教附近探查,請給老夫幾天時間!還望宮主準許。”
洛泉心想甚好,可又有些顧忌:“長老經驗雖豐富,可那裡地勢崎岖且透露着詭異,我怕您......”
話還沒說完,就被霓琳接了過去,他心有不甘道“宮主是嫌棄老夫上了年紀,還是有其他顧忌”
“長老當真多慮了。我隻是不放心您一人涉險”
“去,隻能去一人。雪珊行事鬼祟,就算被擒,老夫這一把老骨頭也産生不了多大威脅。但你們不一樣,你們身負重任”
洛泉雖貴為宮主,對于身邊這四位長老不說依賴但也是極為信任。如果是霓琳,他定會說道做到,為九冥提供更大的利益,這點洛泉深信不疑,便準許了他此次單獨行動。
霓琳出門不久,方才一直沉默不語的秦殇提醒道“您就那麼信任他,他之前還說對于雪珊毫不知情,現在的态度貌似又很熟悉,還說‘對方行事鬼祟’,他又怎麼會知曉”
洛泉也早有察覺,但他深知,霓琳所做之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是絕不會背叛的,洛泉感賭。
“霓琳曾今也是有身份的人,這點你我自然清楚。他不可能把精力全部放在九冥宮上,也不可能完全舍棄從前,他有追尋真想的權利,這點我不會阻攔,我想他也會明曉分寸”洛泉頓了頓,繼續道“所以他有底線,你也别猜忌了”
秦殇看着洛泉,始終望不透那明澈眼眸下的深不見底,他不是單純之人,卻讓人無不信服。他隻好無奈道“那我想您也有所察覺,霓長老有幾次夜裡乘我們熟睡時偷偷離開過客棧,當時我沒有打草驚蛇,暗中算了下時間,足足有三個時辰”
洛泉聽後漸漸陷入沉思,面容也越發寒意,責問道“為何當時不禀報”
秦殇嘴角微微上挑“宮主息怒,若當時要禀報,我想您今天就不會放他走了。本性是好是壞,這次便見分曉!”
說到這裡,洛泉靈光一閃,迅速破門而出,四處尋找小沐兒的身影。直見他與樓下客棧掌櫃幾句話聊熟了,倆人正下着象棋,他才松下一口氣。他有些怕了,凡是與沐兒扯上的聯系,他都害怕,不是怕霓琳的背叛,而是怕那小家夥被人盯上。洛泉對自己的反應也是無奈,他站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确定四周隔牆無耳後走進房間,秦殇随手将門緊閉,繼續道“原來您也想到了這層厲害關系,擔心對方故意利用霓琳,因而達到某種目的”
“沒有理由,就算霓琳曾今是葛益竺麾下之人,可如今人已不在,他又為何背叛,這豈不是在自找麻煩”洛泉仍然想不明白。
“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不能冒這險”秦殇認真道“宮主,有個問題我不知當問不當問”
“但說無妨”
“我雖然知道沐兒是誰的孩子,但我不知他又怎會弄巧成拙的成為葛焉之子”
洛泉鳳眼微眯,冷冷道“這世上已經沒有幾個活着的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面對洛泉的警告,秦殇無奈笑道“就當我沒問”
洛泉對這回答比較滿意,正要說什麼,卻被秦殇不正經的另外一個問題整無語:“宮主,我也就是好奇,你說沐兒是怎麼出來的,那種邪功真的可以讓男子......受孕”
洛泉面色再次抛出警告的表情。但這件事他也想不通,沐兒的确是葛益竺之子,但又有傳聞說孩子是借南宮清辰之腹刨之。但問題就在于這兩名男子如何受孕?之後他試着翻遍各種類似的古籍,從中得出一種解釋便是“體外受孕”之說。也就是葛益竺與南宮清辰倆人借體于一名女子,将玉精通過内力輸送到她腹中,如若發育的良好,便能使其懷有帶他倆血肉的孩子。據說有人嘗試過,并也成功誕下過新的生命,但由于沒親眼證實過,也就将信将疑吧。
正當讨論中,門已被打開,使他倆乍然一驚。隻見沐兒那小家夥身體歪歪晃晃的走近洛泉,氣喘籲籲道“不......不......不好了”
秦殇與洛泉警惕相視,先倒了一杯水遞給沐兒,叫他别着急,先冷靜下來慢慢說。沐兒直接将水杯放在一邊,學着大人有模有樣道“沒時間了,有一大批軍隊正往這邊趕來,說是要戒嚴,包了這整條街的客棧共軍隊歇息,我們要趕緊收拾東西撤了”
洛泉聽完後迅速起身走到窗邊,随手開了一條細縫觀察周圍情況,他鎮定自若的說着“明國軍隊确實在往這邊趕,不知葛諾是否也在其中,終究還是遇上了!”
秦殇附和道“葛諾必定會在所安排的使館歇息,我們可等這批風波過後在另尋住所”
大軍越是靠近,洛泉内心越躁動不安,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行蹤,讓計劃無法順利進行。說着秦殇也小心翼翼的靠在窗邊開一條小縫觀察着外面的動向,這不開還好,一開就看見大批人馬在此客棧門外停了下來。
洛泉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因為他正看見了葛諾從車驕上下來的一幕,吓的他立刻将窗戶緊閉。
秦殇懊惱道“宮主,我們疏忽了!對面挂的雖是‘靖王府’的招牌,可又聽說貴府在不久前已搬離到了别處,我也沒大在意,可誰知會改成使館”
洛泉淡定,也不指責,也不自責,因為如今說什麼都已無用,該做的就是趕緊想辦法從對方眼皮子底下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