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塔連忙重新回頭,隻見說話的正是剛剛那個戴眼鏡的男人,這會兒他們走近了一些,和她隻隔着兩棵不規則生長的山毛榉。
但所幸那些繁亂的葉子已經足夠把艾薇塔纖細的身形遮蔽起來了。
“好了,别抱怨了,詹姆。新西蘭的家夥們都正在為那批畫着魁地奇比賽的毛利人藝術品發愁呢,顧不上這麼多也是情有可原。”紅頭發的女人的語氣中帶着點安撫意味,“而且你看,”她停頓了一下,“我們這不是快到了?”
“我倒是無所謂,隻是舍不得你和我們的小南瓜走這麼遠……”男人嘟囔着往前走了兩步,雙手搭着艾薇塔之前見過的女孩肩膀,“嘿sweety,要不我背着你走怎麼樣!”
“你别鬧了,爸爸,我們已經到了。”女孩無奈地說。
“是的,詹姆,你快把Hattie放下來……”女人也說。
雙重阻攔下,男人隻能有點遺憾地撇撇嘴,又順手在女兒的頭頂揉了一把。于是登時,女孩那原本柔順的短發也變得和他的一樣,亂蓬蓬地翹起來了。
……頭發柔順劑?
回憶起在紀念品商店初遇那天女孩看似順滑,實際上末梢處已經有一些四翹的頭發,艾薇塔不由得想起了曾經被赫敏在三強争霸賽舞會上大量使用的某件神奇道具。
而此刻,見到女孩帶着點怒氣、鼓着腮幫子瞪回來的目光,男人卻是滿意地哈哈大笑了兩聲,又把原本背在身後的相機包拽到身前,打開包蓋。
艾薇塔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動作,口說無憑,隻要看到點什麼東西讓她确認自己的猜想——但正當他把手伸進包裡時,惠靈頓出名的狂風忽然駕臨了這處樹林。
等到艾薇塔好不容易才費力地撥開攔在自己面前、遮住她視野的最後一根樹枝,三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