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念了念清單,頓時換來一片哀嚎。
“不是吧,這跟所有東西都上交有什麼區别?”
展洋不可思議地嗷了一嗓子。
能帶的基本都是鍋碗瓢盆之類的,誰沒事會帶那些玩意來上節目。
他想據理力争,可一轉頭,看到彭程臉上狐狸一樣的“奸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壓根就是沒打算讓他們帶東西的節奏啊!
明明可以直接不讓帶,卻還是做個好人姿态,哼!
展洋心中罵罵咧咧。
周舒雅和樊瑞也明白了節目組的意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兩人也回去整理東西準備送過來。
等三人從臨時搭建的節目組駐紮地中拖拉着行李箱走過來時,意外發現鳳晚到的比他們還早,位置似乎都沒變,還在剛才站的那個地方,身邊空無一物。
想着鳳晚剛來,可能東西直接就交過了,他們也沒有多想。
幾人站成一排,彭程讓小助理過來清繳物品,行李箱就單獨放在一邊,小的物品放進置物筐。
幾個大行李箱很快就被拎走,展洋排在第三個,等輪到他的時候,别的東西都好說,就最後他的手機遲遲交不上去。
展洋死死捏着手機的一角,活像自己的崽被人搶了一樣。
“我不能沒有手機,就像西方不能沒有耶路撒冷……”
他試圖掙紮,聲音凄婉如杜鵑啼血,戲很足地腳步踉跄着,努力往後拖拽着手機,眼睛死死盯着對方,希望他能回心轉意。
技術人員在直播間播放屏幕上同步打上了哭唧唧的表情,還配了悲痛人心的音樂,畫面看起來十分凄慘。
真是男人看了會沉默,女人看了會流淚。
工作人員是個男人,于是,他——沉默着一把扯過了手機。
展洋心碎了。
直播間的屏幕也直接裂開了。
特效很是應景。
展洋的姐姐粉媽媽粉姨姨粉,笑地眼淚都流出來了。
展洋眼睜睜看着别的男人手中自己的崽,在空氣中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投進了置物筐再看不見,知道大勢已去,控訴地對着重新走回來繼續收其他人物品的工作人員念叨:“你沒有心。”
然後沒有心的男人沉默着走到了鳳晚跟前。
展洋樂了,自動充當旁白:“她沒有行李箱”,他的目光略微打量,又補充了一句:“也沒有手機。”
說到最後,聲音裡還摻了絲難以釋懷的哀怨。
“鳳晚老師,你真的什麼都沒有帶嗎?”
沒法再沉默,工作人員不是太确定地問了一句。
沉默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鳳晚沉默着擡頭。
今天被第二次問到這個問題,鳳晚無言以對,她想起來自己的“人設”,面上一片高冷。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大眼瞪小眼,不外如是。
“當然啊,你們之前不是已經收走了嗎?”
鳳晚沒回答,展洋倒是笑嘻嘻地接了一句,看着對方的眼神裡還帶了一層“你是不是傻”的意思。
隻是他看對方臉上的呆愣和為難不似作僞,倒有些奇怪了,正巧樊瑞走了過來,展洋和他對了個眼神。
“放我東西的時候,筐裡面還是空的。”
樊瑞攤了攤手。
收東西時他排序是第一個,所以那會應該還沒收鳳晚的東西。
“啊?”
展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就轉過頭去好奇地問鳳晚:“晚姐,你手機呢?”
他一個大男人不知道帶包是每個女孩子的習慣,隻是覺得肯定人人都會帶手機。
鳳晚轉頭看向他,默了默,不是太熟練地……攤了攤手。
——跟剛才樊瑞的神态像了個十成十。
入鄉随俗。
她前世沒有做戲子的經驗,不過現在身邊有這麼多個同行,學習模仿她還是會的。
融入人群,他們就不會拉自己去切片了吧?
她很是樂觀地想着。
殊不知,她漂亮的臉蛋配上那十分不像她會做出的動作,再加上之前猶豫和不确定的那三秒,意外讓人看出一種呆萌來。
展洋表示立即血槽就空了。
【卧槽!這是哪家妹紙,怎麼這麼萌?】
【萌?明明是美好吧。】
【又美又萌,我要粉她!】
【心肝顫,舍友問我為什麼要捂住胸口……】
【……我就不一樣了,我捂了鼻子,擦,鼻血流了一地。】
不過,也有人質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