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上在那邊歎了口氣:“這樣……我再去打聽打聽,你等我消息,對方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搞清他的動機先。”
“好。”
挂斷電話,夏棠躍久久不能回神,開始回憶最近自己身邊發生的事。
除了車禍這件事之外,一切都平平淡淡的,沒有什麼特别的事發生。
那到底是誰要針對她?為什麼?她得罪什麼人了嗎?沒有吧,她根本就不認識能量這麼大的人。
“館長,大事不好啦!”
小雨的聲音從走廊外面傳進來,由遠及近,最終闖進了她的辦公室。
本就心煩意亂的夏棠躍這下就更焦慮了,“什麼事啊,這麼急急忙忙的?”
小雨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沒顧得上休息,就趕緊把手裡的平闆遞給她。
“您快看看吧,木林美術館竟然也要做關于《敦煌文物流失與回歸之路藝術展》,而且他們已經在媒體上發布流程信息了!明天就開展了!”
“什麼!”
夏棠躍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指尖在平闆上來回翻動,一目十行地看完展會信息,
不僅畫展的主題跟她要做的主題一模一樣,連内容和創意都完全是剽竊她的!
“這、這……”她震驚到失語,目光慌亂又惶惑。
小雨擔憂地扶着她的胳膊:“館長您沒事吧?”
夏棠躍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策劃案是加密的,隻有她和複仁集團的人看過,而木林美術館這次的展會主題跟她的完全一緻,百分百是有人洩密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古嘉平。
她和他有過節,而古嘉平作為投資審核人,對她提交的策劃案肯定很熟悉。
但這都是猜測,是沒有證據的。
木林美術館上次找私家偵探跟蹤她的事,讓聞政狠狠用輿論教訓了他們一頓,業界普遍對他們這樣的做法感到不齒,應該不會有哪家機構願意跟他們合作才對。
難不成,在背地裡為難她的人,是木林美術館?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不是很高。木林美術館要真有這樣的本事,當時就報複回來了,還需要等到現在?
“館長,我們怎麼辦啊?”
夏棠躍渾身無力,唇色泛白,朝小雨擺擺手:“我想靜靜。”
“好。”小雨離開前貼心地給她關上了門。
怎麼會這樣?
這完完全全就是沖着她來的。
不行,得問問古嘉平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剛掏出手機想給古嘉平打電話,莊紫文的語音通話先一步跳了出來。
夏棠躍疲于應對,有氣無力:“喂,媽?”
“你在哪裡?什麼時候回家,媽有話想跟你說。”
不同于以往溫聲細語的腔調,莊紫文這次說話的語氣十分低沉,聽上去冷若冰雪,讓夏棠躍的心中警鈴大作。
“怎麼了,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莊紫文在那頭沉默半秒:“嗯,回來再說吧。”
擔心真是家裡出了什麼問題,夏棠躍趕緊拿上東西開車回家,沒想到一進門,等待她的是滿地狼藉。茶幾被掀翻,碎瓷片在玄關處劃出尖銳的銀光。
她吓了一跳,發現夏修誠怒氣沉沉地站在客廳中央,旁邊的沙發上坐着她的姑姑夏彭丹,莊紫文也冷着一張臉和她緊挨着坐。
夏棠躍小心翼翼地發問:“怎、怎麼了?”
夏修誠大聲呵斥道:“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我們怎麼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和聞政在一起了?”
夏棠躍心尖一顫,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發現夏彭丹略顯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垂下的手悄悄緊握成拳,夏棠躍輕輕地“嗯”了一聲。
聽到這個答案,莊紫文立馬哭天搶地:“哎喲喂,你怎麼能幹這事啊!那聞政是你表哥啊,你知不知羞啊!”
“我……”夏棠躍皺起眉毛,正要反駁她。夏修誠卻繼續發難。
“你是不是瘋了?先不說聞政在我們家是個什麼身份,他就是個臭外地的無業遊民,你喜歡他什麼?趙家這麼好的條件你看不上?”
莊紫文繼續問:“你跟他發展到什麼程度了?你這些天不回家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你、你該不會已經和他……”
剩下的話莊紫文沒有說完,但在場的人都心領神會。
夏棠躍咬緊牙關憋紅了臉。
“我不想和趙家相親,我就是喜歡他,他跟我又沒有血緣關系……”
“啪!”
夏棠躍話還沒說完,火辣辣的痛感就從右臉傳了過來,緊跟着左臉也挨了一巴掌。她被這力道打的頭暈目眩,摔在了沙發上。
夏修誠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怒吼道:“我現在就把聞政那混賬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