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讨厭成這樣?
大師姐讓你教人,沈飛知你個混不吝的都人家教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喻眠有些惱,但是尤宋此人又全方位立體性防禦,打罵不得,她隻好岔開話題,問道:“那你現在不應該還在沈飛知那裡學習嗎?怎麼跑到外門來了?還因為假冒我被抓了?”
喻眠并不想承認尤宋的行為叫模仿,那豈不是說明她喻眠自己都認為自己就是那樣一個人了?
尤宋突然不說話了,低着頭認真地苦思冥想起來。
喻眠沒耐心地戳了戳他:“在想什麼呢?”
尤宋擡起頭,嬌俏的臉上十分沮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被發現的。二師兄說除了理論學習還需要深入實踐,讓我來外門模仿你看看會不會被弟子們發現。我說外形不一樣模仿得再想也還是會被認出來的,他說他是符修,可以幫我畫一個易容符,沒問題的。結果一來到外門還沒開始模仿就被抓起來了。”
易容符?
世界上還真有這種東西?
沈飛知那個半吊子水平的還能搞出這樣的符纂?
喻眠問道:“易容符在哪呢?我看看。”
尤宋扭腰轉過身,露出自己的背:“還貼在背上呢。”
喻眠看去,隻見上面鬼畫符的寫着一團字——“我在假冒少門主喻眠!快來抓我去執法堂領賞!”
後面還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喻眠扯下那張“易容符”,抓着放到尤宋眼前:“他貼上去之前,你難道沒有看一眼嗎?”
尤宋的半張臉被符紙遮着,剩下半張臉有些茫然:“我看了,不過我不是符修,不懂符,這張符怎麼了嗎?”
喻眠把這張符翻過來,自己又重新看了一遍,看完皺着眉頭又翻過去,将那行字抵到尤宋眼睛前,問道:“你不認字?”
斯文知禮引經據典的大師姐未來愛到要死要活的情劫,竟然是一個文盲?
“我是妖族人,隻識妖族文字,不懂人族的字。”尤宋說道。
喻眠了然,不過她沒有和尤宋解釋是怎麼一回事。
沈飛知最後可是死于仇殺。
萬一那個殺了沈飛知的人就是尤宋呢?動機就是因為沈飛知今天對他使壞。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于是喻眠收起那張符,彎着眼睛,說道:“他有幾筆畫錯了,這張符是無效的,沒有一絲一毫易容的效果。”
尤宋垂頭喪氣:“那我真的是在白雲間給水母族丢人了。”
聞言,喻眠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對尤宋說道:“沒關系啊。你可以給自己改個名字,反正你還沒有正式在外門亮過相,你明天自我介紹就介紹自己的新名字。這樣到時候這件事傳出白雲間去,就不是你尤宋做的了。既然不是尤宋做的,就和水母族沒關系了。”
喻眠想借着這個機會忽悠尤宋取出一個不像現在這樣得體的名字,然後狠狠精神攻擊一下天天讀聖賢書的大師姐。
大師姐肯定做不到對着一個名字叫狗剩的人深情表白說“狗剩,今夜月色真美”。
于是喻眠開口演講道: “不過這個名字畢竟要陪伴你的外門時光,還是需要講究一下的。
我有一個簡單的人物特征起名法,姓氏加人物特征,我建議你按照這個方法來。
比如一位男子姓胡,長相英俊,那他就可以叫胡英俊;姓張的清秀美人就可以叫張小麗。
尤道友我看你簡直就是“富潤物,德潤身,心寬體胖”和“一寸秋波盈盈在,千斛明珠覺未多”的人間代名詞,整個人最大的特質就是心态心寬體肥和雙目秋波盈盈。
不如各取一字,就叫——尤肥波!”
喻眠演講得激情澎湃,然而尤宋久久未言,她以為自己要忽悠失敗了。
然後尤宋就開口道:“那我就叫尤才吧!”
雖然這個也很蠢,但是喻眠還繼續勸尤宋取回她說的那個又蠢又土的名字。
然而喻眠耳朵先聽到了身後的開門聲。
喻眠還沒來得及轉身,她先聽到了一道暗啞的女聲——“是挺有财的,裡衫金絲棉的。”
回頭一看,李玄琳站在門前,合上房門,隔絕門外外門弟子們好奇的目光,右臂依靠着門框,左手摩挲着一張鎖符,目光淡淡地看向喻眠和尤宋。
喻眠甩出的“鎖”符等級不高,但是也絕對不低,喻眠沒想到和尤宋說兩句話的功夫,李玄琳就能破解。
剛剛丢出鎖符本就是上頭之舉,現在喻眠看着李玄琳有些尴尬。
她手足無措地舉起右手,手指僵硬地交替着擡起落下:“嗨,師妹,好巧。我的裡衫也是金絲棉的。”
救命。
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