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立馬收斂了笑容,“是無人料到,但從你安排馬車到咱們出門其實也足夠田虎動心思執行了,誰叫咱們瑞王府的下人們都不拿我這王妃當回事呢?”
明明是笑着的語氣,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不是諷刺,不是不屑,隻是無所謂,不在意。
領會到這一層意思的兩人也無端松了口氣。
“那就是故意針對您的?”
柳絮終于聽明白了王妃的意思,急不可耐的話語就問出來了。
俞瑜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也不一定,畢竟最後看似松動的田虎卻向王爺拔刀而去,倒像是沖着他的命去的。”
“加上他服毒而亡,他可是馬上要成婚的人,一般的小厮車夫可做不出來。”
一聲歎息,好似又夾雜着幾分興趣在屋中響起。
王府馬車定期檢查的,尤其是府中人出門前車夫必會仔仔細細來一遍,但是田虎卻全程沒說。
那麼,第一種可能就是車轅是他故意弄斷的,利用俞瑜引來祁钰旌?
可是這也說不通,畢竟還有調虎離山之計,讓俞瑜身邊的丫鬟小厮都離開這一環,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畢竟,如果順利出城,車轅必會斷裂。
就隻有第二種可能了,車轅斷裂與田虎無關,他隻是負責利用俞瑜引來祁钰旌,隻是沒預料到俞瑜不顧名節在盛京城内就大肆宣揚導緻他沒來得及出城。
還真是有意思呀!
兩波人,在同一天巧合的利用上了她和害她。
如今都失敗了,今日對方怕是難得安眠吧?
越想就越止不住笑,于是,俞瑜也毫不在意的咧嘴笑了起來。
一頭霧水的柳絮和一旁的映雪對視,一人滿目疑惑,另一人則不動聲色。
不過俞瑜并沒有給兩人解惑,因為此時圓滿敲門了。
“王妃,方才屏兒過來說,她兄長求見王妃。”
睡了大半天,腦子都睡懵了,差點忘了這人,俞瑜讓映雪推開門引着王喜進來。
王喜低眉順眼的站在外間行禮,“奴才拜見王妃!”
俞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粗布短褐着身,幹練又不失靈活,眼神沒有亂看,一步步走的恰到好處,是個規矩嚴正的人。
“起來吧。”
王喜這才起身,眼睛也隻是盯着俞瑜的腳尖,并未擡起頭來。
他從懷裡抽出一本冊子,雙手遞上,“禀王妃,這是今日損失的攤子及銀兩數目,奴才已經挨家挨戶核對過了,請王妃過目。”
柳絮靠近王喜,便接過冊子遞給了俞瑜。
翻來第一頁,俞瑜眉頭一挑,似有驚訝,“你字寫的不錯。”
王喜沒料到王妃會先說着,本還惴惴不安的心也平穩下來,“謝王妃誇獎,奴才小時候和村裡的秀才公學過幾年字。”
“學過幾年就寫的這樣不錯,看來你是下了苦功夫的。”
王喜有些不好意思卻也坦蕩承認,“苦功夫談不上,隻是平日裡有時間就寫寫。”
俞瑜不置可否,自己也傻了,上午吩咐出去這項差事的時候但沒想到這事,幸好,不然這倒是為難人了。
上午田虎本來專挑人少的巷子走,攤販不多。俞瑜慢慢翻閱了幾頁就沒了,賠償款也不多。
“待會兒跟映雪支銀子便是,還得麻煩你去一家家送到。”
王喜聽聞後腰更低了,“奴才領命!”
本該離開的王喜卻紋絲不動,甚至微擡頭快速瞄了一眼俞瑜。
“怎麼了,還有何事?”看似毫不在意的俞瑜說道。
王喜一下子跪了下去,态度确實嚴肅認真,“禀王妃,上午在人群裡,奴才遠遠瞧見那個賣糖葫蘆的攤販好似與……”說到這裡又停頓下來飛快瞄了一眼,“與尚書府的一位小厮有過接觸,然後那位小厮就很快離開,步子極快。”
“是嗎?你沒看錯?”
本來以為王妃會驚訝,但是語氣平平,似乎早就知道一般。
“奴才絕對沒看錯,王爺王妃大婚那日,奴才在迎親隊伍裡看到過那人,絕對不會認錯!”
可能是擔心俞瑜不信,他直接挺直了身子與俞瑜對視一息,好似覺得不妥,立馬又低下頭去。
俞瑜點了點頭,“沒事,那你既然認得,可否幫我查查那人?”
王喜也沒問為何王妃不自己回去,而讓自己去查的問題,直接領命退下了。
“王妃要用王喜?”
映雪從這幾日的事情裡也看出了一些苗頭,索性直接問出來了。
“是啊,誰讓你們王妃在這個王府除了你倆就無人可用了呢?外院用的需要個跑腿的吧?”
“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