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帶去你看。”宋淩舟走了兩步看到程甯沒跟上，又回過頭疑惑地問道，“怎麼不動？”

“大人，我在上值啊......”程甯舉起手上的更鼓說道。

宋淩舟擡手拍了一下，立刻就有一個一身黑衣的隐衛從牆頭上跳了下來，“少主有何吩咐。”

看到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不把宵禁當回事，程甯小聲地吐槽，“就這？還守法呢？”

宋淩舟：“按大周律，皇親貴族以及六品以上官員可不受宵禁管束。”

“縣尉的官職可不夠六品，他如此說，看來他果然是皇親貴族了。”程甯低頭思忖着。

宋淩舟指着程甯對隐衛說道：“今晚，你替他打更。”

等宋程二人走後，隐衛看着手上的更鼓還是有點兒懵：頭兒也沒說隐衛還得幹這個啊?

那邊宋淩舟拉着程甯來到了群玉樓。聞着濃烈的脂粉香氣，程甯狐疑地看向了宋淩舟問道：“看不出來啊，大人原來好這一口？”

宋淩舟知道程甯慣愛胡說八道，幹脆也不反駁，順着他白日的話題說道：“怎麼？阿甯這是吃醋了？！”

程甯：“......真沒看出來啊，你這人還有這一面呢？”

宋淩舟笑了，“看來阿甯對我很是好奇呢。”

程甯：“那倒也沒有.....”

見自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法奏效了，宋淩舟面上不顯，心裡卻很是滿意。

程甯知道自己趕走宋淩舟的方案失敗了，也不氣餒，幹脆得幹起了正事，“安神香在這裡？”

宋淩舟點頭，“嗯，那西域安神香都被這群玉樓的花魁買走了。”

程甯看着迎來送往的姑娘們，好奇地說道：“一個花魁買那麼多安神香幹嘛？難道是不想伺候人，準備把客人都迷暈了？那樣她一晚可就可以接好多個客人了.....這花魁很聰明啊.....”

宋淩舟擡起手，用指關節敲了敲他的頭，輕笑道：“......你還真能想!”

程甯：“诶？你這人怎麼動手動腳的.....”

宋淩舟：“都是男人，你那麼計較幹什麼？”

程甯正要說點兒什麼嘲諷下，就見群玉樓的老鸨迎了過來，“诶呦，兩位公子怎麼站在這兒啊?我們今兒可到了幾壇子好酒，兩位公子快請進來喝點兒酒快活快活.....”

聽到有好酒，程甯也顧不上嫌棄老鸨身上的脂粉香了，忙不疊地點頭，“媽媽，今兒到了什麼酒啊？”

剛才老鸨光顧着看一身錦衣的宋淩舟了，對穿着麻布衣衫的程甯未曾留意。他這一說話，清冽的聲音立刻引得老鸨看了過去。隻看一眼，老鸨的眼睛就直了，“哎呦呦，我的天爺啊，小公子是神仙轉世不成？怎地長得這麼俊啊？”

老鸨邊說話，邊伸手朝着程甯的臉摸去。

眼看着她那肥胖的手就要摸上程甯的臉，宋淩舟擡起劍柄擋在了中間，“帶路。”

老鸨本想摸摸程甯那張膚若凝脂的臉，見沒得逞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打起精神招呼着客人，“兩位公子，請。”

程甯笑吟吟地答應道：“好。”

宋淩舟跟在他的身後，不悅地小聲說道：“我碰你一下，你就叫喚個沒完，她動手動腳，你怎麼反而不知道躲了？”

程甯：“那怎麼一樣？”

宋淩舟：“怎麼不一樣？”

程甯腳步一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宋淩舟眼裡可是個“男人。”

“人家可是要請我喝酒呢？自然不一樣。”程甯笑呵呵地對着老鸨說道，“是吧，媽媽？”

老鸨大笑道：“是，是，是，小公子這樣的容貌，就是喝光了媽媽的酒，我也舍得！”

“那可是多謝媽媽了。”程甯邁步進了雅間，朝着宋淩舟眨了眨眼，又對着老鸨繼續道，“媽媽，素素姐姐可得空？我這位兄弟可是聽特意來見素素姐姐的。”

“素素啊?真是不湊巧，今兒胡老爺來了，素素姑娘正陪着他呢。”老鸨一臉為難地說道。

宋淩舟解下錢袋子扔到了桌上，“我們隻要素素，叫她過來。”

老鸨接過錢袋子掂了掂，立刻喜笑顔開地說道：“好，好，兩位稍後，我這就去請。又高聲朝着後邊喊道：“來人啊，先給兩位公子斟酒。”

看着老鸨扭着不再纖細的腰走遠了，程甯才低聲笑道：“看來大人的銀子比我的美人計好使。”

宋淩舟瞥了他一眼，沒有話說，仰頭喝了一杯酒。不知道為何，剛才看到程甯和老鸨你來我往的，他隻覺得胸口有點兒憋悶。

程甯也喝了一杯，“這酒也不怎麼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