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曈一努嘴:“走,跟上主子,看看挂月山莊裡到底有什麼?”
華昭晰已經率先下地道,趙統等在機關口不斷催促:“哎,聊什麼呢?快點跟上,一會發現寶貝不分給你倆嗷!”
于是兩人都跑起來,文軒為了寶貝,他想要精進修為;蕭曈不太在意這些,他來這裡一趟難道是為了寶貝?怎麼可能。
地道牆壁上長滿了濕漉漉的苔藓,确實符合南方潮濕的氣候。華昭晰都不敢大口喘氣,生怕吸進去什麼奇怪的東西。
不知下了多少個台階,前方牆壁到頭,華昭晰左右尋找了一會,踩下一個機關。
機關咯喇喇開啟,露出一個圓形小凹槽來。
華昭晰不耐道:“這是什麼玩意?”他伸腳想踹,被蕭曈握手攔下:“讓我試試吧。”
他拿出一個被布包着的黑色圓形物,看得出很嫌棄,往上一放,前方豁然開朗。
沒有苔藓也不潮濕,顯然是用靈力滋養着的密室,華昭晰沒在意這些,他好奇道:“你哪來的鑰匙?”
蕭曈道:“我之前來過一次,在廢墟裡撿的。”
“闖進來的那個王八羔子是你?”
蕭曈無奈道:“不是我。”
華昭晰繼續看着他,蕭曈隻好答道:“我是想學習你那個陣法,看這裡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否則怎麼會……”
“怎麼會違背幻境應該變化多端這一精髓,隻是看起來聲勢浩大,威力不小,實在簡單粗暴,對嗎?”
蕭曈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華昭晰憋着的開懷大笑沒藏住,露出來一點:“當然是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低階陣法啊,隻不過是我自創的。”
他吐出“我自創的”這四個字的時候,帶着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驕傲,讓蕭曈有點恍惚。他覺得華昭晰應該就是這樣一個明媚的人,那是什麼讓這樣的人在此鑽地洞呢?
轉眼間已經到了内室,這裡面亂糟糟的,桌子椅子被人砍斷,胡亂擺了一地,各種紙張黏在地上看起來十分不堪,更甚者還有幾隻耗子竄來竄去。
華昭晰面不改色地偷偷弄死那兩隻耗子,走到前面,從一堆肮髒腐朽的破紙破布裡翻出一顆真正通體漆黑,渾身锃明瓦亮的小球。
“瞧瞧,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華昭晰将小球捏在手中道。
室内忽然浮起一陣異香。
這可真是大事不好,華昭晰心道。他連忙将抹去的封存咒又加回去:“好了沒事了,看你們那樣。”
“這是什麼?”蕭曈捂着鼻子道。
華昭晰将它放在掌心,舉給蕭曈看:“你可以叫他,嗯,魔珠。”
“魔珠?”蕭曈面露疑惑,顯然這東西不太常見。
華昭晰卻不給他解釋:“這個隻能你自己去了解,此物十分陰邪,卻也十分有用。提升修為的速度可謂一日千裡,其中有一味藥,有一味藥是……”
我的血。
華昭晰注視着黑漆漆的魔珠,将最後這三個字咽下去,迎上蕭曈的目光:“年紀大了就是這樣,總記不住自己要說些什麼,你多包容。”
“總之離這東西遠點,珍貴是珍貴,邪門也是極為邪門的。你要是敢碰,我起碼得賞你一頓鞭子。”
蕭曈斂目稱是。
按理來說這就是這裡最大的寶貝了,華昭晰看着被火箭釘在地上的蒙面男子啧啧道:“多謝仁兄。”
“先别謝了,過來看看這個。”趙統擰眉道。
華昭晰二五八萬似的走過去,不禁讓蕭曈對他“仙人之姿”的濾鏡碎了一地。
“及第,及第,及第,他寫這麼多及第幹什麼?”文軒探頭好奇道。
“這說明你爹非常重視功名。”華昭晰扶起半拉桌子,将信紙鋪開放在桌上。
文軒承認:“他确實非常重視,每次考他都去。”
信紙上的字歪歪扭扭,顯然不可能是一位考生的字,華昭晰心中有了判斷,這隻怕是文元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文軒卻道:“這不是我爹的字啊。”
華昭晰歎道:“你們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麼?那個人知道文軒的置魂術修煉不到位,卻沒有趁機殺了文軒,這是為什麼?”
室内寂靜下來,隻有水滴答滴答的聲音,一時間衆人的後背都有些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