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昭晰眨眨眼對趙統道:“我可沒銀子給你花,除了長得花容月貌——不過奴家賣藝不賣身,所以你看着我也沒用。”
這不要臉的!
趙統翻個白眼:“這次的千千蔓不行啊,你是不是少長了二兩腦子,看着真是令人連吃飯的欲望也沒有了。”
華昭晰不理他,徑自穿過廳堂來到大門口:“小二。”
“哎,”小二很少看見如此人傻錢多的:“您請講嘞。”
華昭晰臉上帶着他拙劣的障眼法:“把你們這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全上上來,”随後一推趙統:“這位付錢。”
小二看他的臉扭來扭去有點想吐,心說這人真是醜到極點:“得嘞。”
小二歡天喜地地吩咐後廚去了,趙統忍無可忍把自個肩膀上的鹹豬手拍下來:“别欠。”
華昭晰奇道:“你這個人怎麼還說上自己了。”
倆人吵吵嚷嚷回到桌前坐下,瞧見蕭曈已經将華昭晰的外袍挂起來了。
華昭晰頓時生出一種自己很不是個東西的感覺。
他輕咳兩聲道:“如果奪寶者是去賈府,那他就沒必要東躲西藏。賈家在南河城一家獨大,珍物局直屬朝廷沒錯,但他現在在地方。強龍不壓地頭蛇,魔珠珍貴卻也不會少,那位楊公公一定不會和賈阗财翻臉,倒還有可能做個順水人情。”
“可守衛不會看錯。”趙統提醒他:“我看着也是往賈府方向去。”
華昭晰點頭:“臨雲在車上時也說确實是往賈府去,那是為什麼?便隻有一種可能,奪寶人是想把魔珠給賈府中或賈府附近的某個人。”
“揭成。”蕭曈突然道。
華昭晰笑眯眯看着蕭曈:“不錯,就是揭成。不論從背景還是條件看,揭成都是最有可能的人選。”
趙統有點迷糊:“等等,那為什麼不可能是賈阗财的其他公子呢?我可聽說賈阗财有十七位公子啊,還有不少嬌妻美妾,其中一個叫弱蘭的男寵甚至還有獨自的宗門,叫花天宗。另一個叫做強柳的妾,她手下宗門叫酒地。這兩個有沒有可能也出手奪魔珠呢?”
華昭晰:“我瞧着可能性不大,你聽聽這倆人宗門的名字,不就是花天酒地麼,不會有一點點實權的。賈阗财此人及其謹慎,他甚至不願意把正妻的姓名刻在寺廟石頭上,侮辱她為‘揭氏’,又怎麼可能把一點點權利交給兩個玩物呢?”
“是公子也不太可能,”蕭曈接道:“他們搶魔珠有什麼用呢?修為提升過快會被發現,除了惹一身腥别無用處,如此失大于得的事他們應當不會做。”
蕭曈又想起一些事,補充道:“不過也不排除有的公子久受壓迫,出此下策。”
趙統無聊扣桌上花紋:“不過這賈阗财也奇怪,他給男孩取名弱蘭,給女孩取名強柳,真是奇怪。”
華昭晰:“沒什麼可奇怪的,倒行逆施,陰陽颠倒。讓男兒不像男兒,女兒不像女兒,一點令人作嘔的小癖好罷了。不過有件事還真得交給你去做。”
趙統來了精神:“什麼?”
華昭晰道:“你弄兩個紙人,用置魂術潛入揭氏房中,聽聽是不是如我們所料不就結了?”
“去你的,”趙統活像被強迫,抵死不從:“揭氏怎麼着也是個有婦之夫,這麼做豈非畜生所為?”
華昭晰給他一暴栗:“你瘋了?光在上面附着‘耳朵’,不附着‘眼睛’不就好了?咱們隻是想知道魔珠在不在揭氏手裡,又不是想偷窺人家,我看賈阗财取名的癖好是跟你學的吧。”
趙統這才去幹。
蕭曈輕輕拽華昭晰袖子:“我呢?我幹什麼?”
華昭晰随手拿起扇架上的扇子,合起來挑蕭曈下巴:“小美人,何不陪我飲一杯?”
蕭曈側臉,耳朵果然紅了:“你别這樣。”
華昭晰:“還害羞呢,來的時候都差點讓李公公帶走了。你可知蘭台公子是什麼人?隐院又是什麼地方?”
蕭曈大約能猜到一點,但還是搖頭。
華昭晰:“是男妓和男風館。”
蕭曈倒是不意外這個答案,未等再說什麼,趙統就從房中風風火火沖出來:“真是她,真是她。”
他哇啦哇啦開始講:“我隻聽見一半。
先是個男的,他說‘小姐,您為什麼不要呢?’
揭氏回答‘魔珠對我沒有作用,我要它幹什麼,你趕緊走,别讓賈老爺發現你。’
男的又說‘小姐天資聰穎,有魔珠相助肯定能離開這。’
揭氏‘我不僅要離開,還要殺了他。’
這就是全部了,接下來他倆就再沒說過話,但我有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料想是在紙上寫着呢。”
說完他接着罵了句:“倆人警惕性還挺高。”
華昭晰盤算道:“應是揭成還是城主千金時的情郎,無需去管,我們此刻隻要靜觀其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