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衿越過那一地的“垃圾”走進卧室,他決定先把床裝好,這樣才有地歇。
“哎,做人可真累。”顧子衿抱怨着。
說是這樣說,可他手裡的動作也沒停下來過,那雙白淨的手這弄弄那弄弄,不一會床架就拼好了。
顧子衿又費勁巴拉的去客廳外把床墊拖進來,然後扔床架上。
他也不管床墊是不是髒的了,直接就坐了上去。
望着窗外的景色,他忽然想起來有間房可以看到海,于是他站了起來,往那房間走去。
他就站在陽台那,望着地平線下快要消失的太陽,突然一陣裹挾這海的味道的風闖進這一塊小小的地方。
顧子衿聞着那股鹹鹹濕濕的味道,望着眼前的美景,他那藝術細胞被撩起來了。
他往那一堆“垃圾走去”。
翻了一會兒“垃圾”,卻始終找不到他想找的東西。
“奇了怪了,我記得明明放在這裡的啊?”顧子衿疑惑道。
喃喃自語中,顧子衿突然翻出了幾張紙,他仔細瞧了瞧。
噢,是那個合同啊。
顧子衿冷冷的笑了。
但心裡卻擔憂了起來,這麼多錢要怎麼還?
現在這個300萬還沒算上離婚消息公布後股票跌的錢。
這還是顧小少爺第一次為錢煩心。
“10年,我應該能還得上吧,”顧子衿不自信地說,“管他呢,走一步是一步!我現在要畫畫!”
說完,他又繼續埋頭苦找。
終于,畫具被他給翻了出來。
他拿着畫架和一堆畫畫工具去了“海景房”。
畫畫工具是準備好了,但畫什麼類型的畫又讓有選擇困難症的顧子衿犯難了。
他定定的站着望着外面,每一秒的世界都不同,就在剛剛逝去的那幾百秒,我們已離原來的地球所在位置相隔數千米。
時間一直在流逝,位置一直在變化,最明顯的就是眼前的景色。
剛剛還有一點太陽身影,現在确是一點也看不見了。
顧子衿望着世界的顔色變化,他決定了,畫油畫。
把畫架放好,油畫紙放上去,拿出顔料和筆刷,顧子衿便開始照着眼前的景色畫起了畫。
他畫得很慢,慢到天完全黑了的時候才畫完畫。
都說拍照的時候不要動,因為拍出來會不好看。同樣,畫畫的時候也不要動,因為會畫不出最接近事物本身的樣子。
可是,自然變化誰能控制?沒有人能控制。
顧子衿畫畫的那時候,正是天最“善變”的時候。
按理來說,他的畫會很奇怪,因為窗外的景色每秒都不一樣,可是,他的畫卻沒有。
粉紫色漸變到紫色,紫色又漸變到紫黑色,顧子衿的畫好像把每一刻天空和海的樣子記錄了下來,從他的畫中可看到時間的流逝。
顧子衿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終于畫完了。”
他擡手一看,指針已經指向10了。
顧子衿震驚地說“我竟然才畫了三個小時?”
随後又彎唇一笑。
“不愧是我,就是牛逼。”
坐了這麼久,再加上今天運動過度這麼多,顧子衿是真的覺得累了。
所以,他決定洗澡上床睡覺了。
但是,顧小少爺是真的麻煩,光是洗澡抹臉就又耗了一個小時。
真正躺上床的時候已經11:30了。
本來顧子衿覺得自己都這麼累了肯定沾床就睡,但是他發現他躺上床後,滿腦子想的就是謝青。
謝青為什麼要專門給我做飯?
因為我之前幫過他,但他幹嘛要加個專門,這麼肉麻。
還有他對我歪什麼頭啊,肉麻。
還對我動手動腳,肉麻死了!
顧子衿真的搞不懂自己是怎麼了,他承認自己是個顔控,他承認謝青好看,可是他以前喜歡都是那種破碎感的小男生。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謝青那會接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可愛。
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謝青手伸過來的時候心突然就加速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一直以來都是喜歡小男生類型的。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翌日中午,托謝青的福,他昨晚翻了好久才睡着。
顧子衿醒來一出卧室,就又看到那堆遭人嫌的東西。
他決定洗漱完吃個東西就要收拾這堆“垃圾”了。
“咖喱,牛肉蓋澆飯,螺獅粉”顧子衿在某個藍色軟件看,“還是番茄蓋澆飯呢?”
“真難選,”顧子衿苦笑,“還是要用老方法。”
顧子衿推出軟件,點開另一個軟件,手機上顯示一個轉盤。
顧子衿把這些菜名都輸上去,然後點開始。
轉盤緩緩停下,指向番茄蓋澆飯。
“行吧,就你了。”顧子衿迅速下單。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外賣終于送到了。
本來顧子衿還是跑着去的,可下樓梯下到一半,他突然就定住了。
他有點害怕見到謝青。
但謝天謝地,顧子衿慢吞吞地走到一樓都沒發現他們的聲音。
他暗自松了口氣。
時間飛快,顧子衿吃完東西收拾好家了以後,已經下午四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