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對不熟的人賠笑臉,對他們低聲下氣的。”
“是,确實是,顧客是上帝,但上帝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謝青給自己也帶上頭盔,“人生和生活不一樣的,現在的你,為了站穩,隻能這樣。”
“可我不開心。”
“顧子衿,沒有什麼是一帆風順的,不開心的人很多,你是其中一個,我亦是。”
“但往好處想想,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有開心事發生了呢。”
顧子衿沮喪低頭,“你真樂觀,我覺得下次開心得在很久以後了。”
忽地,一隻手闖進顧子衿世界。
“看,現在會開心嗎。”
顧子衿慢慢伸出手,将謝青手掰開,從他手心中拿出來。
是隻螢火蟲。
“我突然發現的,這是很值得開心得一件事吧,8月尾巴了,還能碰見,就好像是希望你開心而出現的。”
顧子衿微微合攏手,看着螢火蟲在手裡亂撞,“謝謝,很美。”
“把它放走吧,然後來的會是開心。”
“好。”
顧子衿和謝青二人,注視着那點點亮光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光點和星光融為一體,螢火蟲飛向遠方。
“回家了嗎?”
“要的。”
一陣陣夾帶水汽的風撲過臉頰。
顧子衿慢慢的環住謝青的腰,将頭輕輕靠在謝青脖子後面。
“平時叫你抱緊我都不抱,看來受的委屈真的很大。”
顧子衿聞言在謝青脖子後搖了搖頭,但幅度太小。
感覺就像……就像蹭了蹭,在撒嬌一樣。
“沒有受委屈……風太大了,眼睛幹。”
謝青馬上就想怼:頭盔有擋風的,想抱我就直說。
可張了張嘴,卻又閉上。
他總覺得,說了之後顧子衿會惱羞成怒,他自己也覺得,不好,不敢,不能說。
顧子衿又說,“你要在書店做多久?”
“要走了,你呢?”
顧子衿收緊手,“得攢些錢再換工作,你不做這個了,要去做什麼?”
“可能幫别人寫代碼?”
“你會寫代碼!我大學學的這個,根本學不會,真是讓人煩惱。”
“不喜歡這個嗎,那為什麼還要選。”
顧子衿翻了個大白眼,“我父親讓我去學的,他認為搞藝術沒出路,天命難違。”
謝青聞言頓了下才說,“世界需要藝術家,不然,别具一格的美或寫實的美,誰來創造。”
“藝術家都很勇敢,偉大。”
過了好久,顧子衿才出聲。
“你這樣認為的嗎,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謝青莞爾。
你也一樣,
總是讓我,
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