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足飯飽,幾人圍在一起逗了逗貓,等到阿忱被他們好幾隻手摸的不耐煩了,不知道打了一下誰的手然後迅速翻身,從人縫裡鑽出去,跑上了二樓,生怕被受害者拎着教育一頓。
馮彌舉着一隻被貓爪墊拍了一下的手,愣愣的看着它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逃離案發現場,頓時哭笑不得。
衆所周知,笑是會傳染的,所以沒過三秒一群人就笑得喪心病狂,人離着三百米遠都能聽到他們震天響的笑聲。
江泠笑了半天,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道:“我上去看看阿忱,把它關我房間裡然後我們就出去吧。”
“好!”幾人應了聲。
等江泠下來,小蜜蜂問:“去哪玩?現在差不多七點。”
“啊,不知道……去‘淩朔’吧。我好久沒去玩了。”江泠略想了一下。
“行,哥帶你去爽一把!”小蜜蜂應下。
“淩朔”是馮彌他們四個合夥開的俱樂部,江凇就是在那裡認識這幫人的。所以江泠跟姐姐去那裡玩得多,也是在那裡學會的開車——都是被那群人“帶壞”,本來江凇不肯他學,說太危險了,小蜜蜂說男孩子學這些挺好的,就給了輛家用摩托給他練手。
現在江泠雖然不開家用摩托了,但江凇還是不肯他開重機車,隻松了口批準他可以偶爾在俱樂部玩輕機車。
“淩朔”在城郊,倒是離村裡沒那麼遠,可以走四環路去。衆人上了四環就放得開了點,開的比在城裡的公路快了點,江泠也提前爽了一下下。
看着飛奔着後退的夜色,江泠放松了下來。他就是喜歡這種飙起來腦子也飛走的感覺。
喲吼!爽!
車開得快,沒多久就到地兒了。
江泠在停車場翻身下了車,把頭盔一塞進姐姐懷裡,就轉身小步蹦跶着去了車庫,頭發絲都開心得要揚起來。
嘿嘿!寶貝兒!我來啦!
跟着小蜜蜂進了車庫,江泠直接竄到他的專屬座騎——一輛綠白色川崎旁邊。
當初挑車的時候這個配色被姐姐說過太“清純”,要給他買另一輛紅黑的,但是江泠堅決不肯從了姐姐的騷包審美。
江泠當時原話是:“我甯願開小蜜蜂車庫裡那輛粉的。”
旁邊的小蜜蜂:……粉色怎麼你了!
江泠上跑道自己先跑了一圈熱熱手,然後問姐姐:“比嗎?”
“喲呵,小崽子幾個月沒跑膽子倒是大了。”江凇挑了下眉,“行,我換輛輕的,别說我開重型欺負你。”
沒多久江凇就把另一輛輕型機車開來了……還是基佬紫。
“幾圈?”江凇問。
“兩圈吧,不跑多。”
“行。”随後江凇轉頭道,“可可,你當裁判!”
“成!”許可掏出手機計時,接着就喊,“三!二!一!走你!”
“你”的尾音落地,許可手中的旗子揮下,一綠一紫就跟點着了引線的煙花似的竄了出去,隻留下轟鳴的聲浪。
江凇跑了大概半圈,聽江泠的車聲離自己竟然不是很遠,喊道:“怎麼感覺你還變牛逼了!不是開學到現在沒跑過了嗎?”
“我聰明!”江泠也喊。其實他晚上幾乎一閑下來就在想怎麼提升車技,也查了不少資料,有很多問題靜靜地想倒是通了,再上手實踐一下就成了。
這話也沒多大的自戀成分,他是真聰明,不然怎麼小一年就從零開始車技蹭蹭漲?天分還是有的。退一萬步講,姐姐在俱樂部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手把手教再教不會那可以舉報考試作弊了——好歹一學霸呢。
但是再有天賦也是姐姐穩赢。如果江泠赢了,那必定是江凇洩洪。江凇大三就開始玩車,到現在也有六七年了,江泠跟她比起來就是個走三步摔兩下的小孩。
最後他們一前一後過了終點線,差距還是挺大的。
“有進步啊,不錯,再過段時間能跟我并駕齊驅了!”許可掐了表跑到姐弟倆面前。
“沒,遠着呢。”江泠笑笑。
江泠也就是天生臭臉,笑起來還是很乖很好看的——都說小孩子笑起來暖得像個小太陽,可江泠從小笑起來就像個小月亮。眼睛裡還是冷冷淡淡的,輕輕彎成小月牙,笑容也像月光一樣又淡又柔。
“哎,凇凇你這弟弟是真稀罕,送我得了,好看死了!”許可喜歡的不得了了。
江凇更稀罕:“不要!你都說了這弟弟稀罕,那我可不得好好捧着!”
許可他們去跟别的朋友玩了幾圈——“淩朔”在當地還是頗有名氣的,再加上他們幾個人在俱樂部裡又是老闆又是高手的,有些常來的會員慢慢也就跟他們熟了。
一群人在俱樂部裡飙到快十一點才精疲力竭地收了手。
“啊我要餓死了!”季子晉甩了甩滿是汗水的頭發走進休息室,問沙發上或躺或坐的幾人:“宵夜走起我請客。你們吃什麼?外賣還是出去吃?”
“季子晉,外賣吧,我累死了走不動道了。”小蜜蜂都快累成了“死蜜蜂”,擱沙發上躺着跟一灘爛泥一樣。
“臣——附——議——”這是鏽叮當。
“水……”這是熱可可。
“哎……”季子晉簡直沒眼看這幾個,“凇泠,吃什麼?”
江泠&江凇:“選擇困難,秒了。”
季子晉:……
明明這麼熱鬧,我卻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