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鐘晨雨下樓時便看到坐在桌前前的母親和哥哥。
鐘晨雨突然想到,要是父親在就就好了,他們一家人已經很久沒有完整的在一起過了。
但因鐘父工作性質的原因,這個願望似乎變得格外的奢侈,但幸好,出國那天鐘父還是專門騰出了時間為她送行。
由于鐘晨雨并不是第一次出國,買票時便拒絕了鐘母送她到學校的提議。
鐘晨雨在機場與家人依依不舍的告别着,鐘晨雨還在強裝着鎮定,耐心應完鐘母的囑咐,終于,登機的提示廣播響起,鐘晨雨過完安檢回頭揮手的瞬間眼眶卻不自覺濕潤了起來。
這次是真正的離開家了。
長久的飛行是一個十分無聊的過程,鐘晨雨整理好情緒後便開始尋找網上的關于Dryad的報道。
如果說c大是藝術家的缪斯之城,那麼Dryad便是其中最完美藏品的藏寶圖,Dryad每一年便隻在c大上一節的鑒賞課,三言兩語便讓學生們受益匪淺,每次c大将她的教學視頻在官方号上發出,便能引起一小陣的服務器崩壞,讓許多人感慨,她是服務器的‘生物鐘’。
但最讓Dryad出名的卻是她每年手下的五名學生,從Dryad的鑒賞課程結束開始,她們便會踏上藝術的旅程,她們可能會出現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唯一的音訊便是那一張張往c大郵寄的署名畫作,而學校要做的便是将它們提交到合适的獎項處參加比賽。
而Dryad與她的學生歸來時剛好就是頒獎典禮的時間,基本上她的學生隻要參加了比賽,便能在前五名。
而且Dryad的學生就隻教一年且從來不收重複的學生,這些學生往後也有源源不斷優秀的作品産出,她也被譽為教育界的女王。
有人或許會拿她在藝術界沒有大的成就來抨擊她,可那又怎麼樣呢?她手下的學生又何嘗不是她的藝術品。
這也是鐘晨雨費盡心思要去做Dryad學生的原因,如果就連Dryad都不能拯救她極盡枯竭的靈感,鐘晨雨想,那她往後便是真的與藝術無緣了。
下了飛機鐘晨雨便直奔之前住過的房子,由于鐘父工作性質的原因,他在幾個國家都有長住的房子,而鐘晨雨這次特定要來了房子一年的物品存放權和一年的居住權。
鐘父居住房子的時間其實并不固定,而他本人也對房子的要求度不高,所以大概隻有周末的時間會有專門的人來簡單打掃一下。
那麼鐘晨雨就必須要在行李郵遞到房子之前考量一下房子是否需要再次雇人打掃。
鐘晨雨開始慶幸自己來過這裡,地圖的導航在小區樓下就結束了。
鐘父在這裡的住所是一間大平層,拉開窗簾陽光傾瀉而下,落地窗的後面是城市中心的街道,鐘晨雨觀察了一下客廳後便憑記憶去了以前住的房間,很好,包括浴室在内一切都很幹淨,整潔。
鐘晨雨松了一口氣,她現在實在是太累了,不想和太多人打交道。
夕陽西下的時候,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客廳上,灑在半躺在沙發上的鐘晨雨身上,鐘晨雨忙着出國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周圍的環境太過安逸,鐘晨雨不知不覺間便睡着了。
直到一通電話将鐘晨雨叫醒。
“您好,你的郵寄快遞已交由小區的服務人員送至大堂,請問你是否有時間下樓來領取?”
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鐘晨雨的腦袋傳來陣陣悶痛,鐘晨雨覺得她現在的狀況很糟糕,但還是努力的穩住聲線“我住在十二樓,現在不方便下去,麻煩你将行李拿上來,将行李放在門口按響門鈴後就可以離開了。”
“好的,小姐。”
挂斷電話後,鐘晨雨拿着電話的手無力的垂下,窗外已經沒有了太陽的影子,但天空卻還是很亮。
鐘晨雨感到一陣久違的感覺,像是無數個普通的傍晚,她将自己關在公寓的畫房裡,那裡沒有時間,沒有任何的電子設備,牆面也鋪上了最好的隔音材料。
這是鐘晨雨以前最喜歡的創作環境,她曾經在這樣的環境中創作出許多令世人驚歎的作品,但在往後的許多個傍晚裡,她隻能看着面前的紙張,她從一開始的害怕無措,到後面的麻木,她的腦子始終是空洞的。
再到後來,鐘晨雨除了日常的訓練便不再踏足那裡。
門鈴的聲音響起,又枯坐了幾分鐘,鐘晨雨出門将行李拿進屋子。
行李箱裡的東西很多也很雜,鐘晨雨隻并沒有整理它,隻挑選出換洗衣物與妝發産品後便又将它合上。
浴室傳來水聲。
洗完澡後鐘晨雨覺得自己輕松了不少,但腦袋還是傳來細小的疼痛,但在鐘晨雨的可忍受範圍之内,便也就沒有管它。
看了一眼時間,九點時間還早,希望不會打擾到Dryad,簡單化了個妝,鐘晨雨便按照Dryad郵寄的要求添加了她的聯系方式。
與郵寄寫的一樣,與添加成功的消息一同彈出來的是Dryad的的視頻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