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晨雨與Lion趁他們纏鬥時跑到了小孩身邊。
那小孩雙手抱着頭部身體蜷縮着倒在一堆木材之中,即使那個男人現在無暇顧及她,但她的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鐘晨雨看着她打滿補丁的衣服,心髒止不住的往下沉。
又是這個隻她觀察到隻言片語就已足夠凄慘的女孩。
她跪在女孩身邊輕輕的碰了一下女孩的胳膊。
那個女孩感受到了力道後止不住的往身後挪,嘴裡發出絕望的嗚咽聲,手背在沙石的地面拖出了一小條血痕。
眼前的一幕刺激着鐘晨雨的神經,多種情緒交織最後反饋出來的是無力,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鐘晨雨不敢再刺激女孩,隻輕輕的喊着“小茜,小茜…”
女孩聽到自己的名字終于有了反應,隻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她的臉上新傷疊着舊傷,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眼睛也已經睜不開了,她張了張嘴,發出的卻隻有痛苦的嗚咽。
鐘晨雨輕輕的拍打着小茜的背部“沒事了,沒事了…”
鐘晨雨機械性的重複着但聲音卻越來越小,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反駁,有事的,有事的,除了他們沒有人再能幫小茜。
小茜挨打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然發生的,但那些人卻都在包庇,他們都是參與者,而那些婦女在小茜被驅逐被傷害後給予那點可憐與幫助也讓鐘晨雨感到無力。
這是她們的選擇,在掌握話語權的人覺得一件事之後,不會有人願意站出來當出頭鳥。
沒人會為了一個女孩得罪掌權者。
沒有人會願意因為一點可憐的憐憫就成為一個預訂的瘋子。
這個小鎮對待女孩已經有了一套标準的處理方式,不會有人去調整它的權威。
隻要女孩不離開這裡,她便永遠隻能過這樣的生活。
那個男人面對小茜時再怎麼兇狠,也打不過Arctic與Luo兩個年輕的成年男性,他們不知從哪裡找了根繩子,将那個男人結實的捆在地上。
小茜終于确定了自己已經安全了,雙手從頭部放下改為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後背貼着鐘晨雨的手,想要尋求那唯一的一絲溫暖。
Lion在看到男人打小茜的那一刻便撥打了當地的報警電話,不久後便能将男人繩之以法。
三人齊齊的盯着那個男人,鐘晨雨還在安撫着小茜。
Lion的手機這時卻突兀的響起,Lion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後臉色便難看起來,挂了電話後她徑自走向男人,一腳便踹在男人胸口處,男人被踹翻在地。
Lion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警察說有大批的村民在門口阻攔,他們進不了。”
聽到這話Luo握緊了手裡拳頭,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一腳又将在調整姿勢的男人重新踹倒。
在場的幾人沉默着,一時之間隻剩下小茜的抽泣聲。
鐘晨雨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掌權者包庇一個毫無價值的罪犯是他覺得自己也會做同樣的事情,他必須保證這件事沒有處罰的先例,他必須保證所有人都遵守這個規則。
可惜作為外來者的鐘晨雨不喜歡這個規則。
鐘晨雨打開手機撥通了那個以國家命名的電話号碼。
還記得離别時鐘父說,需要幫忙就撥打這個電話,這是家族給予的能力。
不到兩分鐘,被攔在小鎮外的警察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果然,以這個國家警察在外的風評,要是他們真的想進來,這些人怎麼可能攔的住他們,隻是他們不想管罷了。
隊長快速到了現場看到幾人時卻傻了眼,眼前的幾人身上的氣質都不像是普通人,看着他的眼神裡帶着高傲與審視。
隊長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他本來不想管這個小鎮上的事,便任由那些鎮民将他們攔住,想着做做樣子就好了,反正之前這個小鎮也不用他們管。
接到上司電話的那一刻,他便覺得完了,又想着進來看到哪個大人物便恭維一番,那人一高興,他說不定就不會被追究責任了。但眼前的情況他隻能老老實實的将男人壓的車上,然後提出将女孩送去驗傷。
鐘晨雨看着還躺着地上的小茜,提出要随行。
那人自然無不答應。
剩下的幾人畢竟最開始是Lion報的警,于是Lion與Arctic也陪着小茜去驗傷,而Luo則回到房子與Dryad說明這件事的情況。
去醫院的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隊長在一旁有心調節氣氛卻不知道說什麼,小茜座在一旁努力的望向窗外。
小茜很乖,雖然不知道大家要她去哪裡,也可能并沒有坐過汽車,但她一直都很乖,乖乖的跟鐘晨雨走,乖乖的坐上汽車…
現在也乖乖的配合着醫生的檢查,有一些項目小茜甚至害怕的都在顫抖,她也隻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努力的克制住顫抖将胳膊遞給醫生。
自卑,讨好,失去自我,腦海中心理的知識與女孩的表現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