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yad無情的話語打斷了他們的僥幸
“定位顯示下一個有村落的地方距離這裡起碼要七個小時的車程,不想餓死就下車吧。”
Dryad從兜裡掏出墨鏡,還順便催促的敲了敲她們禁閉的車窗。
鐘晨雨默默抱緊了自己的包袱
‘她保證過的,死不了’在默誦幾遍後鐘晨雨打開了車門。
本就稀缺的要求被一再放底,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撲面而來的黃沙讓鐘晨雨感覺身體裡的水分都要蒸發完全。
他們再一次盯着Dryad,試圖激發她的一點憐憫之心,結果Dryad隻将墨鏡往上推了推,轉頭便往前面的關口走去。
哀怨的眼神跟随着Dryad的身影移動。
無奈他們又隻能在原地等待,幸運的是Dryad不久後便回來領着他們将車開進一個地下車庫裡。
車庫的陣陣涼意總算讓大家又活了過來,看着面前巨大的地下車庫大家不由得感歎這裡居民的智慧。
從車庫出來後便直通裡面的建築群,但讓大家更沒想到的是這裡面有很大的一片地方都是旅店。
鐘晨雨觀察着周圍,除旅店比較符合現代建築外,其它主體甚至隻拿幾根木頭插上的破敗建築。
國外的旅遊業這麼不景氣嗎?
幾人對視幾眼但也沒有說些什麼,當前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好在旅店裡便能為大家提供食物,Dryad見狀大手一揮包下了六間最豪華的套房。
外面炎熱幹燥但旅店卻将餐廳打造成了熱帶雨林的樣子,幾個灑水器在空中盡職盡責的噴灑,直到鐘晨雨等人用餐結束也沒有停歇。
若旅店的老闆都能靠着生意在黃沙中打造一個“熱帶雨林”,那其他的居民大概率也不會太差。
他們的打扮或許也是迎合當地的特色,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被四周簡易的建築抵擋住了大半。
來不及細想太多,六人在分配好房間後又一次陷入了甜蜜的夢鄉。
鐘晨雨發現自己每到一個地方都将擁有嬰兒般的睡眠。
看着外面已月上枝頭的天色,鐘晨雨抿了抿幹燥的嘴唇,好吧。
鐘晨雨要的隻是觀察,至于幾點出門好像也沒多大的關系。
夜晚的溫度已接近零下,鐘晨雨拿起羽絨服和口罩将自己裹的嚴實。
這裡的天空離地面很近,好像隻要再近一點鐘晨雨便能伸手摘下那顆最明亮的星星。
夜晚天地都陷入了甯靜,四周沒有亮起的燈光。
不需要任何的照明,這裡僅是月亮便能照亮眼前的道路。
鐘晨雨擡頭掃視了一圈,由于建築的特殊性,這裡許多的居民選擇在二樓挂上厚重的被子用來抵禦風寒。
這裡的建築有些奇怪,明明是四通八達的地方道路卻越來越窄,明明剛開始還是允許四人并肩的道路,此刻鐘晨雨隻需伸手便能觸碰到對面的建築。
鐘晨雨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三點,前方還是沒有亮燈的地方,鐘晨雨呼出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腳,向遠處一半概率的危險走去。
鐘晨雨逐漸向向中心,遠處傳來幾聲動物的嚎叫,鐘晨雨加快了腳步。
身旁的建築遮擋住了部分的視線眼前隻有白色的輪廓,終于鐘晨雨到達了這巨大的白色建築物跟前。
不用确定全貌,一牆之隔動物的嚎叫聲已經說明了一切,這是一個巨大的鬥獸場。
那些所謂的“鬥士”用動物的生命為代價展現自己,獲得大家歡呼贊美的地方。
耳邊動物的嚎叫聲越來越小,但卻愈發絕望泣血,它在最後能自主發聲的時刻祈求着自然的庇護。
逐漸聚攏的建築更像是一座座冰冷的瞭望台。
鐘晨雨的手觸碰上冰冷的牆壁,一個個美麗的面具在眼前浮現,在這裡人們隻舉起手中的面具就宛如撕下了最完美的僞裝。
耳邊傳來牛蹄恐慌時踩踏地面的聲音。
勇敢的“鬥士”們為了刺激着這個溫良的物種無所不用極其,他們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将各種利器刺進它本就虛弱的身體,人們要它反抗,要它憤怒,但那為保全性命的最後一博卻成為了人類理所應當刺死它的理由。
對它的虐殺是一場盛大的狂歡。
沖破口罩的血腥氣向鐘晨雨昭視着這裡無比深重的罪孽。
若隻能無力的看着這些,‘善惡終有報’是期待還是無奈。
在這片黃沙中,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鐘晨雨沒資格做那高高在上的審判者,更沒興趣做那割肉的介子推。
這裡因人們卑劣的欲望而獲得新生,但這确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