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旅店便派人挨個敲擊他們的房門。
混亂的噪音讓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房門打開,鐘晨雨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盯着那個正要走向自己房間的男人。
巨大的壓迫感襲來讓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他搓了搓手對着鐘晨雨尬笑兩聲,偷偷向前挪動一步。
“...”
沒有反應,他又往前挪了一點,還是沒有反應,他又揚起臉笑了一聲,臉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動作顫動着。
剛想就這樣慢慢的将自己移出鐘晨雨的視線範圍,繼續他的任務,突然“砰,砰,砰”接二連三的摔門聲音響起。
男人一擡頭,身體上的肉也随之一抖,被幾雙冷淡的眸子一起盯着,讓他瞬間僵硬在原地。
他想動彈,雙腿卻完全不聽使喚,他隻能強撐着臉上僵硬的笑容,他顫抖着剛想說點什麼。
“滾。”
沒有任何感情的一個字卻讓他的腿瞬間激活,借着欄杆他瞬間又回到了樓梯口,胸口在劇烈的跳動。
等跑到樓梯轉角他才想起旅店老闆的囑咐,咽了咽口水,害怕仍根植在他的心裡,但
“到拍賣會的車十點出發!”
說完便一溜煙跑回到後廚。
Lion看到男人狼狽逃竄的背影嗤笑出聲
“**”
在場的人對此都沒有意見,鐘晨雨對着那個男人離開的地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昨天還沒完全消下去的火氣又被今天這一出激起。
顯然這幾位都不是什麼寬容的主,能忍住脾氣已經全憑家教,最後還是Dryad出言
提醒“走完這一趟門就開了,先别沖動,準備一下吧。”
“嗯”
“好”
不情不願的應答聲響起,但大家暫時也不能有别的動作。
這個情況鐘晨雨也沒心情打扮了,随便套了兩件衣服便出了房門,下樓時Dryad又将面具遞給他們,神情是異常的冷漠
“戴好,我們都沒有來過這裡。”
***
像是在回應他們,今天是這裡難得的雨天。
早上十點天空依舊昏暗,細密的雨絲直往人的臉上打。
旅店的老闆準備了四輛花車将他們送往拍賣會,到樓下時一眼掃過每輛車都已經有人,對視一眼,隻能分别走向有空位的馬車。
鐘晨雨選的這輛對面坐着兩位女生,就算不做任何對比她們仍舊穿的非常華麗,身上的各色珠寶随着她們的動作擺動着,他們一直在抱怨着這糟糕的天氣,連鐘晨雨上馬車也沒讓她們的話題有一絲的停頓。
鐘晨雨心情變得更加煩躁,但也隻能盡力屏蔽掉耳邊的聲音。
花車開始移動,灰暗的天色讓車上的花都顯得衰敗,一呼一吸之間盡是芬芳伴随着腐爛的氣息。
花車開到街道上,驅趕的聲音傳來,鐘晨雨扭頭,有人正慌忙抱走放在道路上的瓶瓶罐罐。
鐘晨雨後知後覺的聽到路邊人們高興的歡呼聲。
想起剛來時的黃沙,大風。
對了,在這裡有一場雨确實是值得歡呼的事。
對面的女生可能是無聊了随手扯下一朵鮮花拿在手裡扯花瓣玩。
鐘晨雨又開始走神,這樣它就不用經曆它的枯萎了。
讓人震驚的是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小島,一個被河水隔絕的小島。
一下車,先看到的是排成一列向他們問好的人,他們身着統一的服飾,蒙着臉,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腰側有特殊形狀的鼓起。
那可不會是手機。
河水中有一艘隻有四個位置且可供往返的小船,因為下了雨,帶他們去往小島的船有些颠簸,搖晃中鐘晨雨想起了那些為一場雨而歡呼的居民,何其諷刺。
美麗的衣服被弄濕,那兩位女生直接指着帶他們來的人開罵。
那人也不惱,隻賠笑着讓她們罵。
高亢快速的聲音讓人聽了頭疼。
後來上來的其他人有的好奇張望,有的則有些習以為常。
鐘晨雨與剛上岸的Lion對視一眼 ,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