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着這個重新學會作畫後仍舊未能解脫,一直被束于高樓的大人。
鐘晨雨有些恍惚,一個響指喚回了她的注意
“那就請這位女士為我品嘗一下了。”藍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動,暖黃色的燈光讓鐘晨雨沉溺,隻要在這裡她就還隻是Rain。
紛亂的思緒帶着經年的苦澀,逃避的内心将它壓回深處。
輕抿了一口酒液,擡眼,Arctic正站在吧台中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二人目光交換,鐘晨雨用熱烈的情感屏蔽着内心的恐懼。
“很好喝。”Arctic走出吧台,鐘晨雨擡起頭,二人交換了一個帶有酒氣到吻。
周圍響起善意的起哄聲,所有的感官都消失,鐘晨雨隻知道她們正被熱烈的祝福着。
這樣的場景在這座城市裡發生了太多次,但鐘晨雨此刻卻忍不住想讓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這個吻不似從前,它沒有任何的技巧,有的隻是綿長而濃烈的感情。
分開時二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穩,鐘晨雨将頭埋在Arctic的胸口,她貪戀着此刻的溫度卻被誤以為害羞。
Arctic牽起鐘晨雨的手,帶着她跑出擁擠且熱烈的人潮。
他要兩顆心的接近。
Arctic牽着鐘晨雨來到瀑布前的一座吊橋上,遠處的星星在閃爍,身旁是流水飛濺而下的聲音。
四周的水聲蓋住了一切,漸漸的天地萬物都變得安靜。
腳下的吊橋随着變幻莫測的風向在随意的擺動。
吊橋上的兩人身上沒有任何防護工具,腳下的繩子不知在這裡度過了多少個日月,生死可能就在一瞬間。
鐘晨雨的手始終抓着身旁的繩子,Arctic漸漸适應後便将他的手松開,他看着一側的山脈将身體靠在繩子做的護欄上緩緩将手臂打開。
閉上眼睛,瀑布的水汽充盈了他的鼻腔,他用身體的搖晃感受着風的方向。
過了一會,他走向鐘晨雨
“Rain,你知道吊橋效應嗎?”
Arctic将鐘晨雨的手從護欄上拉開
“請原諒我的自私,我想要你明明白白的愛我。”
鐘晨雨看着Arctic牽起自己的雙手,擡眼,那雙漂亮的眼眸裡帶着祈求,規律的心跳被打破,鼓點般猛烈的聲音幾乎要沖破耳膜,鐘晨雨将頭靠在了Arctic的肩膀上。
鐘晨雨此刻隻能做到這樣,她感受到自己被緊緊抱着,力道很大鐘晨雨忍不住同樣将雙手放在了Arctic的背部。
Arctic在顫抖,他平複了很久才将鐘晨雨放開,對着虛空大喊了一聲,橋身的晃動像是對他的回應。
Arctic急忙又牽起鐘晨雨的手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自然。”
話題有點跳脫,Arctic很興奮,鐘晨雨聽的很認真。
“我曾經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每天爬上同一棵樹上,就為了能看到小鳥孵化出來的過程。”
“還在極端風暴時專門去到北極隻為了拍一組‘特殊’的照片。”
“我的父母是自然的觀察者而我自然也離經叛道。”
Arctic的眼睛很亮,将鐘晨雨身上束縛住她的縷縷絲線照的分明。
吊橋上很冷,絲絲縷縷的寒氣從各個方向鑽進鐘晨雨的身體裡。
鐘晨雨感覺自己被活生生劈成了兩半,一半早已根據瘋狂跳動的心髒再次緊緊的擁抱住Arctic,而另一半早已掉進了這冰冷的懸崖,一切都歸于平靜。
這兩半撕扯的厲害,最後鐘晨雨隻能微笑着說一句“你很好。”
Arctic很好,但鐘晨雨被鎖着,她掙脫不了,也離開不了。
鐘晨雨的手又搭上了一旁的護欄,她動不了,一如她不會離開家族,她也不願Arctic和她一樣被困住。
明明在莊園的那一天就已經将一切都說好了,現在又是怎麼了呢?
心髒很空,Arctic仍在說着什麼但鐘晨雨已經聽不清了,她嘗試着牽起Arctic的手,心髒依然是空的。
怎麼辦呢?
在Arctic看不到的地方一滴水砸在了橋面上。